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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临门一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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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临门一脚

京师,文渊阁。

「南下的北疆军团屠戮士绅,致使江南局势失控,其心可诛!」

刑部尚书费心远率先开喷道。

在朝堂上混过的都知道,这种时候话越少,代表的事情越大。

如果长篇大论,扣一堆的大帽子,反而算不上什麽。

「费大人,话可不能乱说。

北疆军团什麽时候,屠过士绅?

催缴税款过程中,有一些小摩擦,完全是正常情况,你可不能上纲上线!」

威远侯当即反驳道。

有些事情可以干,但绝对不能承认。

屠戮士绅明明是白莲教叛军乾的,关北疆军团什麽事。

就算真要追责,顶多是救援不利。

对比平叛缴获的丰厚战利品,这点儿过失远没有功劳大。

「侯爷,你可见过身着铠甲丶手持火,拥有大量火炮的叛军?」

费心远不屑的反问道。

勋贵系在江南地区干的事,着实是太过分。

管是不是抗税运动的发起者,也不管对方是什麽来头,完全是谁就势大就灭谁的门。

南直隶十几个大家族,尽数惨遭毒手,这些可都是清流集团在地方上的核心支柱。

幸好他的家不在南直隶,否则这波估摸着也会喜提灭门套餐。

受此影响,江南地区剩下的世家大族,全部都在瑟瑟发抖。

倘若任由那帮丘八折腾下去,屠刀迟早都会落到自家头上。

为了避免被一锅端,一众世家被迫把族人分散到各地,

人可以出去躲,但家族产业跑不了。

世家大族的产业,许多都见不得光。

无论是暗地里经商,还是藏匿土地,又或者是私开矿产丶私铸货币.通通都没法拿到明面上说。

「叛军」祸害一遍,官军剿灭「反贼」之后,这些产业都成了贼赃。

哪怕战后朝廷返还受害者财物,这些见不得光的产业,都没法去认领。

纵使族中一人不损,被折腾一遍之后,最少也会损失八成以上的产业。

事实上,这还是乐观的。

家风再好的世家大族,也有黑暗的一面。

那麽多族人,总有几个不成器的祸害。

诺大的产业,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如果在这期间,让勋贵系抓到了把柄,直接身败名裂。

南直隶那帮倒霉蛋,就是最好的反面案例。

官军在查封府邸之时,就发现了多处逾制的地方。

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只要没人举报,衙门都懒得理会。

可一旦上纲上线,这就是大不敬的重罪层层上报到了中枢,这些家族在朝为官的子弟,全部都受到了牵连。

本质上,这也是朝廷在进行善后。

毕竟,刚灭了人家的门,用起来谁都不放心。

赶紧把这些人全部拿下,避免在岗位上给朝廷带来灾难,才是当下的最优解。

解决了这些倒霉蛋,腾出的岗位,正好被其他政治派系瓜分。

大家都拿了好处,自然不会着勋贵系不放。

毕竟,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

干这些事,也是为了给朝廷筹集钱粮,卸磨杀驴也要等到面磨完了再说。

唯一受伤的,只有清流集团。

「费尚书,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白莲教叛军当年可是席卷南方多省之地,馀孽手中有一些朝廷的制式装备,完全是合情合理。

能够让这些逆党在眼皮底下做大,恐怕少不了江南本土世家的掩护。

现在反噬到了自己身上,纯属咎由自取!」

威远侯笑着回应道。

全程一句没提抗税运动,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个咎由自取就是指抗税。

如果不是这些家伙贪婪无度,一再挑畔朝廷的底线,也不会招来灭门之祸,

无论是否愿意接受,反正人已经杀完了。

不惜一切代价催缴税款,命令是内阁下的,下面的人无非是理解上出了问题。

无论如何出发点都是好的,拖欠的税款,也被徵收了起来。

至于江南地区的混乱,这属于阶段性阵痛。

「好一句咎由自取!」

「看来在侯爷眼中,江南士绅就宛如草芥,可以随意」

「住嘴!」

「普天之下,谁都可以对江南之事提出异议,唯独你吕尚书没有资格!」

镇东侯的怒斥,让吕凌风很是受伤。

江南之事闹的再大,那也是为了替朝廷筹集钱粮,解决户部的亏空。

倘若钱粮问题不解决,最先被拉出去祭旗的,就是他这位户部尚书。

管江南地区发生了什麽变故,军方的催缴行动,都拯救了吕凌风的政治生命。

作为最大的受益者,跳出来指责人家干活的,无疑是恩将仇报,

偏偏不开口,同样不行。

作为清流党在朝中的代言人,自家党派利益受损的时候一言不发,那还怎麽混。

本想着象徵性说几句,向党内证明他努力了,结果一上来就被对手将了军。

「你—」

话说到一半,吕凌风当场晕倒在了座椅上。

作为一块夹心饼乾,现在无论做什麽都是错。

与其左右为难,不如战略性撤退。

「来人啦,送吕尚书下去休息。」

首辅姜书翰当即下令道。

知道吕凌风装晕,他也懒得点破。

清流系少了一人,也有利于接下来的会议展开。

不过这样的变化,却是把费心远和乐向松气的够呛。

如果可能的话,他们也想战略性撤退。

清流党的强项是在朝会上打嘴炮,这种内阁和六部的闭门会议,他们根本不占优势。

最关键的是人已经被杀了,朝廷现在需要军方稳定江南局势,不可能这麽快就卸磨杀驴。

他们向勋贵系发起进攻,本质上还是想要获得补偿。

清流党内部,同样充斥着大大小小若干个小派系,大家的政治诉求并不相同。

战斗才刚刚开打,己方就倒下一员大将,实在是太伤士气了。

「前面的事情,暂且揭过。

北疆军团在平叛过程中,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足以弥补此前的税款缺口。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尽快把东西给运回来,

叛军大肆破坏河道,疏通运河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为今之计,只能先行启用海运应急。

水师能够调动的,全部都调动了,还从汉水侯那边借了船队。

可这些运力加起来,依旧是杯水车薪。」

目送吕凌风离开后,次辅白季临顺势转移了话题。

勋贵系在南方干事,虽然引发了士绅集团的兔死狐悲,可同样维护了北方士绅的利益。

家乡父老等着钱粮赈灾,九边各镇等着钱粮发,京中百姓还等着这些钱粮救命。

为了大局着想,牺牲十几个南直隶世家,在他看来是完全值得的。

至于由此导致的政治后果,那是未来的事情,眼下还是先解决此刻面临的现实问题。

「南方海外贸易发达,应该有不少海船。

如果缺乏运力,直接从江南地区徵调即可。

我决决大虞,还能缺了几条船?」

礼部尚书袁天宇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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