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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继续推进，只凭黄显周一人肯定不行。”

“先生和那位葛先生聊过几回了，先生觉得蒋建荣怎么样？可用吗？”顾砚微笑，继续推进的建议和他的打算不谋而合。

“葛先生缜密谨慎，蒋漕司也是个细心的人，思虑的有点儿多了，就怕要来回游移。”周沈年皱眉道。

“不怕他游移。”顾砚眼睛微眯，接着笑道：“就由先生统总主理，如何？”

“东溪先生要收李姑娘入门的事，世子爷怎么打算？”周沈年没答，反问道。

“阿囡不想拜师，我也觉得没必要。”顾砚干脆答道。

周沈年皱起了眉，“要是这样，东溪先生那边得有所安置。海税司的事继续推进，各个书院，各处文会什么的，原本从丝绸行拿到的资助必定大受影响，东溪先生若在江南，必定不会袖手旁观，若是士子们闹起事来，或是生出别的民情，那就……”

顾砚拧起了眉。

周沈年也是紧拧着眉，片刻，眼里亮光闪动，压低声音道：“不如用拜师这事儿，诱东溪先生随同北上。”

“东溪若是北上，先生就不宜留在江南，那海税司那边……”顾砚接话极快，微顿片刻，接着道：“嗯，还有一个人……那就这样，东溪那边全由先生安排，蒋建荣这里，先生见一见葛先生，话不妨说的透一些，临行之前，我再见见蒋建荣。”

“好。世子爷打算什么时候起程？”周沈年站起来，再问了句。

“越快越好，十天内吧。”顾砚跟着站起。

“好。”周沈年心里滑过丝疑惑，十天内就启程，太赶太急了，仅仅是因为婚姻之事吗？

……………………

姚武和王雨亭跑了一天，傍晚回到客栈，和李金珠碰了个前后脚。

尹嫂子见三人进来，忙从暖窠里提起茶壶，倒了三杯茶。

“问遍了杭城大大小小的织坊，有几家听说过什么比绸子还细密的细布，也就是听说过，别的连听说都没听说过，都不知道谁能织这种细布。”阿武一屁股坐下，端起杯子喝茶。

“我们说要比绸子还细密的细布，他们就问为什么不用绸子，说要织比绸子细密的细布，那细布织出来就得跟绸子一样贵，那干嘛不用绸子？我觉得挺对的。”雨亭接着道。

李金珠神情凝重，沉默片刻，看着尹嫂子道：“这织工咱们不找了。阿囡当初说要做这细布生意，是要做大家都能织出来的细布，这细布要又便宜又好，大家都能用得起，不是为了织出比绸子更细密更贵的细布，这个路子不对，咱们不做桂锦坊这样的生意了。”

“桂锦坊那价钱……算了算了，雨亭说的对，就算能织出来也太贵了，不做就不做吧。”尹嫂子想着桂锦坊给出的价钱，肉痛的挥着手，“你们都饿坏了吧，咱们先下去吃饭。”

“等等。”李金珠看向雨亭和阿武，“你们知道阿囡住的地方吧？”

雨亭和阿武一起点头。

“那你们去找阿囡，把行李马匹都带上。”李金珠接着道。

“出什么事了？”尹嫂子脱口问道。

“你们赶紧去。”李金珠先催了雨亭和阿武一句。

阿武一跃而起，“你收拾东西，我去牵马！”

雨亭看向李金珠，见李金珠冲她摆手，赶紧进去收拾东西。

“出什么事了？”尹嫂子挨着李金珠坐下。

“阿囡说她要和尉家四娘子，还有世子爷去建乐城，这两天就启程。”李金珠垂眼道。

“啊！”尹嫂子一声惊叫，“出什么事了？怎么？”

“说是王府里催世子爷的亲事。不说这个了，往后，咱们这生意要靠咱们自己。”李金珠强压着满腔的忐忑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