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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灯把徐知竞的指弯照得透亮,晶莹地涂满水液,随着喟叹愈发显眼。
可夏理始终在犹豫,飘忽地让神思从这样旖旎的场景中抽离。
他很后来才应允。
久到徐知竞几乎无法克制,吻着他的小腿不住地祈求。
夏理摸摸他柔软的发丝,指尖顺着脸颊移向嘴角。
才刚抵住下唇,徐知竞便迫不及待地衔了进去。
“你是狗吗?”
徐知竞不说话,眼梢却弯起来,盛着两枚亮晶晶的黑眼珠,小狗似的对着夏理笑。
他在求夏理赦免,用和十六岁时一般无二的神情,妄想夏理动摇心神,宽恕他的一切罪行。
“夏理,夏理。”
徐知竞轻柔地吮吻着夏理的指节,说话间,舌尖便含糊地舔舐过夏理的指腹。
夏理很认真地回溯,却找不到哪怕半点原谅对方的理由。
徐知竞恳切的眼神不足以支撑夏理伪造出爱情,唯有讽刺疯狂地自心底滋生。
夏理舒展开食指,无甚情绪地探向徐知竞的喉咙。
修剪整齐的指甲刮过细小鲜红的味蕾,抵住舌根,一点一点按下去,欣赏久居人上的徐公子狼狈地反胃干呕。
汗水沾湿徐知竞的发梢,浸透衬衣,裹着一室燥热,将他困在夏理脚边。
他心甘情愿在这间旧公寓里上演如此低俗的戏码,只要夏理为此满意,至少维系住当下浅薄的关联。
第100章
发泄过后,席卷而来的反倒是更深更荒芜的空虚。
两人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衣服套子丢了满地,一室狼藉,滞闷空气里满是靡乱的膻腥。
“现在的你能给我什么呢……”
夏理盯着天花板轻喃,胸腔随着字句起伏,笼着微弱的光晕,勾出柔美弥蒙的线条。
他没有看徐知竞。郁丽的眼仁透着光,映成一种澄澈的,纯洁的,融化的玻璃似的,暖融融流潋的色调。
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失神,却又矛盾地蕴藏曙光。
徐知竞突然认真起来,愈发将夏理的手攥紧了,挤进指缝,十指相扣。
“夏理,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夏理颤了颤眼睫,垂下视线,细细审视起身边未加遮掩的徐知竞。
“这样问吗?”
他并非对真心存疑,而是平白对现状产生出不真实感。
徐知竞手忙脚乱起身,匆匆爬下床,在两个用过的安全套边上捡起自己的衣裤。
场景荒谬得比作梦境都太过,几乎像是高热导致的幻觉,讽刺地随着稠滞的呼吸放映。
夏理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缓缓支起身,不着一缕坐到床边,倦怠地让目光与徐知竞相汇。
衬衣、西裤、腕表、戒指。
房间里没有镜子,徐知竞穿戴整齐,额前的碎发却仍凌乱地散落,提醒夏理不久前发生在两人之间的纠缠。
徐知竞像所有文艺作品中描述的那样单膝下跪,认认真真看着夏理,忏悔般用双手捧起了夏理的指尖。
“夏理,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他又问了一遍。
夏理居高临下地凝视,沉默着没有展露出任何情绪。
他好像在尝试理解眼前的画面,又因无法解读而给不出丝毫反馈。
徐知竞等待,等待,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室内却只有夏理轻絮的呼吸,以及徐知竞愈发无序沉重的心跳。
关于他们的一切似乎总是发生在错误的情境之下。
徐知竞没办法在这时纠正,只好惶惶想到补救,无措地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将它献到夏理手边。
“你那枚在家里。”他说完又觉不妥,赶忙补充,“戒指我们可以去定新的,去定你喜欢的。”
“我已经有能力兑现所有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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