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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走了。”子苓跪在地上,右手颤抖着抬高,递来一张沾有泪痕的纸,“昨晚,我们吃了公主赏的点心,全都昏睡到天亮。醒来,就发现她不见了。以为她在闹着玩,直到看见她留的话……”
叶星辞抿紧发颤的嘴唇,粗暴地抖开纸张,秀逸的笔体如尖刀般刺进眼中:“人生如棋,吾非执子者,亦非棋子。今日之事,为吾之独断,与旁人无关。唯愿跳出棋局,好生活一回。尽管恨吾一人,望宽宥近侍,勿降罪于无辜。——不忠不孝之女,尹月芙。”
每读一字,叶星辞的心都往下沉一分,直到坠入无底深渊。浑身的血液,先是激涌到头顶,又退潮般被抽干,指尖冰凉麻木。
他清楚公主是何时离开——在他架不住“调戏”,擅离职守的那段时间。
他耳边阵阵嗡鸣,手臂无力地垂下,丢下公主的手书,茫然四顾。两个太监也睡醒了,来正房听差,见此情景,全都吓得脸色煞白,跪地抽泣:“天啊,公主丢了……”
“都别哭!”叶星辞竭力镇定,闭目缓和了一下,转身出门,命令他们将门关好。先别表现出任何异样,也别发出哭声。
他快步直奔东厢那间大屋,一脚踹开房门。四个属下都在,于章远刚醒,正在穿衣服,其他人还懒在床上,支起身子睡眼惺忪地瞧着他。
看来,不是自己的人拐带了公主。
叶星辞喘着粗气,目光沉沉地从四张脸上碾过去,扯动干哑的喉咙:“公主走了。她,她逃婚了。”
第6章 瞒天过海
四人愕然:“什么——”
“先别声张。”叶星辞飞快说道,“你们分四个方向,在驿馆各处搜寻,别表现出慌张。但愿,她还躲在这座园子里。”
四人飞速穿戴整齐,抓起佩刀、佩剑各自去找。曾在值夜后私会伙房丫头的司贤最为惶恐,被门槛绊了一跤。
“慌什么!”叶星辞轻轻朝他屁股踹了一脚,“我不是推诿攀扯的人,赖不到你头上!你的账,以后再算!”
司贤感激地拱了拱手。
属下的脚步远去后,叶星辞晃了一下,扶住桌子,感觉冷汗不住地顺着脊柱流下,中衣一片湿冷。自责和恐惧无孔不入,充斥着每一道骨头缝。
他不敢去想,找不到公主会怎样。
忽然,他浑身一震,像被闪电击中,一路飞奔到马厩。他的白马,雪球儿,不见了。
前前后后找了一遍,都没有。
多名马夫正在套车,为启程做准备。他询问管事的,对方恭敬回道:“敲过五更不久,昨天傍晚和大人一起骑马的那位大人,就把马牵走了。说是有事,要先上路。”
叶星辞惶然点头,喉咙紧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行尸走肉般回到“翠堤雅筑”。
公主是故意支走他,然后做男装打扮,光明正大地骑马离开,至少已走了一个时辰。她装扮得像自己的属下,没人敢拦路查问东宫的人。雪球儿脚程快,这功夫能跑出去一百多里。在方圆百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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