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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南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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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煋看了一眼妹妹,倒是没有想到这张申竟会给出如此评价。

「仙师说笑了。」沈文萍嫣然一笑道:「文萍只是擅长谋小利,大局上,远不如兄长。」

张申笑着点了点头,心中颇为感慨。

与沈家相交的这些年,他只道是这沈家老大沉稳多谋,持家有方,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那故去的老二沈文焰,虽不曾显山露水,但百兽山一战,却也是一鸣惊人。

老三沈文安就更不用说了,年轻的剑道天才,公认的剑仙之姿。

然今日,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沈家小姐一番交谈之后,张申便忽然发现,沈文萍虽是一介女流,凡人之躯,然智谋却是不输沈文煋这位沈家的家主。

魄力则更胜之!

压下心中的感慨,他微微拱手道:「沈小姐,事情就这麽定下了,张某回去之后便会立即着手安排,希望我们两家能够合作愉快。」

沈文萍微笑欠身道:「张仙师放心,此番定不会亏了天符宗。」

张申颔首,朝着二人再次拱手,便是御风离开了沈家。

见其远去,沈文煋便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妹怎麽和天符宗谈的?」

沈文萍让他帮忙约见张申的时候,他便是猜到了其打算。

最⊥新⊥小⊥说⊥在⊥⊥⊥首⊥发!

只是这件事中间牵扯甚多,且能够预见的利润也是极小,他心中始终有些忐忑。

沈文萍看向他淡笑道:「沈家为天符宗免费提供灵梭草,天符宗制造的大量符籙,由我沈家以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出售。」

「所得灵晶两家五五分成。」

沈文煋闻言,很是惊讶。

符籙这东西制作起来十分复杂,所用的灵纸灵墨都需要成本。

以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出售,本就没有多少利润,所得的灵晶还要跟沈家五五分成。

这般算下来,就算沈家免费提供了制造灵纸的灵梭草,天符宗能够获得的利润也是低的可怜。

那张申真那麽傻,会答应此事?

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沈文萍笑着开口道:「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理了理思绪,沈文萍将其中的关键简单解释了一番。

天符宗主修符籙之道,门下弟子日常修炼要画出大量低阶的符籙。

那些低阶的符籙平时用不到,放时间久了,灵力消散,威力大减,便也只能丢弃,造成浪费。

为此,天符宗即便再富有,也不敢毫无节制的让弟子们拿灵纸灵墨来练习。

可不使用灵纸灵墨画符,些许能够影响符籙威力的灵力变化,灵力分布等便是不容易掌握。

如今沈家免费给他们提供制造灵纸的灵梭草,又能将他们手中那些低阶的符籙销售出去,天符宗的弟子不仅能得到大量练手的机会,还能在收回成本的同时,获得一些利润。

这一正一反,所得的利润却不只是明面上的那些。

沈文萍淡笑道:

「天符宗更看重的是我所说的市场占有以及名声。」

「有了大量的低级符籙占据了坊市份额,让其他仙宗和势力手中的符籙无处售卖,之后,天符宗便可以靠着那些中高层次的符籙获利。」

沈文煋听后有些讶然。

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他还真是从未想过。

沉吟片刻之后,他又开口道:「大妹是否已经算过此番与天符宗合作,我沈家一年能够获得多少利润?」

在静河坊市时,沈文萍曾让人统计了一些数据。

他隐约猜到妹妹应该已经能够估算出其中的利润了。

沈文萍微微颔首道:「我让人询问了进入坊市的修士,其中有四成是有低级符籙需求的。」

「这其中牵扯到的攻击符籙,防御符籙等一些特殊的符籙分配,还是要等日后才能分析出来。」

「利润的话,初步估计前期一年当有四五十块灵晶,待得日后占据了整个坊市之后,应该能够达到两百灵晶每年。」

说到这,她忽然笑了。

「这些只是售卖符籙所得,若是算上依靠售卖符籙为铺子带来的客人,顺带着可能会买一些我们沈家的灵果以及灵矿等,怕是还会多出不少。」

「行了大哥,接下来您可得赶紧让人将灵梭草种出来了,别耽误了咱赚灵晶。」

沈文煋咧嘴笑着拍了拍胸脯。

「你放心,这事儿交给为兄了!」

灵梭草的种植很麻烦,前期需要用到灵泉水育苗,由修士细心呵护。

不过一旦育苗成功,栽种时对于土壤中的灵力要求倒是不高,不是非要种植在灵田中。

……

与天符宗合作所带来的收益还是超出了沈文萍的预估。

仅仅只是一年的时间,沈家在静河坊市的铺子便是赚到了近九十块灵晶。

这还不包括一些灵米和灵药等奇物。

修行资粮的事情得到了缓解,但又冒出了一个让沈文煋极为头疼的事情。

族正院正堂。

沈文煋坐在上手居中的位置,沈崇明与陆致远分别坐在其左右。

那出身西荒的木言和木常则是恭立陆致远的身侧。

此时的木言与木常修为赫然已经追上沈元,达到练气九层。

二人突破速度之快,着实让人惊讶。

要知道两人当年都是年过花甲才走出西荒,投入沈家门下。

立下真灵誓言之后,被赐予正法《照月松山诀》,如今不过十年的光景,二人便是连跨四个小境界,从练气五层突破到了练气九层!

「木言,将那四名修士都带上来吧。」

陆致远发话,身后的木言微微躬身后便是走了出去。

片刻,四道身影被族正院的弟子押到大堂。

四人到来之后,全都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陆致远转身看向沈文煋道:「经族正院查明,这四人以修士身份,假借收徒的名义,诱侮凡俗妇人,骄纵狂傲,酗酒于城中驾风施法,毁坏民宅,造成三名凡人无辜身死,十多人受伤。」

「且在族正院前往调查时,几人还有武力抗法之举,最后由木言出手,才将他们擒住。」

沈文煋颔首,看了一眼左侧的沈崇明道:「你来处理吧。」

沈崇明拱了拱手,起身来到四人跟前。

「抬起头来。」

「现在知道丢人,知道怕了?」

面前四人缓缓将头抬起,其中一人迎着沈崇明的眸光,眼中带着惭愧。

「少族长,我……」

那人想要开口说什麽,但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沈崇明认识他。

沈家初掌云水镇的第一年,筛选出来石苗与陈悠然两名拥有灵根的仙苗,第二年又筛选出来两人。

眼前这名拥有练气五层的青年便是那两名灵根拥有者之一。

自查出来拥有灵根之后,他便一直都在沈家庄园的偏院住着。

此番赵家接掌安阳城,人手不够,他才被派到安阳城帮忙的。

沈崇明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又被迅速压下。

扫了眼四人,沈崇明转身来到陆致远跟前拱手:「夫子,按照族规,这几人该如何处置?」

陆致远沉声道:「依规当直接处死。」

「只是这四人消耗了家族大量的修行资粮,就这般处死的话,会不会太可惜?」

「家主是否有其他的安排。」

眼前犯事儿的四人,修为最高的已经练气五层,馀下两个练气三层,一个练气二层巅峰。

十多年的修行,四人确实消耗不少的资粮。

沈家如今的修士数量并不算多,若是能罚这四人去看护灵田,亦或者有其他的安排,总比直接杀了要好。

沈崇明微微摇头,眸光微眯道:「既是有规定,那便直接处死吧。」

「若是因为他们有修为在身,就网开一面,今后再有效仿者,又该如何?」

陆致远颔首后看向沈文煋。

沈文煋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虽是有些不舍得,但也明白儿子说的没错。

「就这麽办吧。」

见父子二人已经决定,陆致远自是不会多说什麽,直接示意木言与木常将四人带了下去。

「阿爹,这四人倒是不能白死。」沈崇明想了想道:「儿觉得可以趁此机会将我沈家所有的修士以及那些拥有灵根的仙苗和附属家族的嫡系全都召集到祠堂跟前。」

「让他们亲眼看着,莫要以为有了修为就可以无视族规。」

这四人算是沈家自崛起以来,第一次因触犯族规被处死的修士。

沈崇明打算利用此事,给其他修士和附属家族一个警诫。

「行,这事儿你来操办吧。」

沈文煋开口道。

他能看出来,儿子的行事风格比自己要强硬的多。

这其中除了因为现在的沈家稍微有了些底气,另一方面也是性格使然。

敲定了这事儿之后,沈文煋正准备起身离开,却是忽然看到族正院门口,头发花白的赵金虎,上身赤裸,背着满是倒刺的荆棘缓步走来。

赵金虎来到族正院的大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拱手道:

「家主,属下有罪!」

背上锋利的荆棘倒刺已经扎进肉里,鲜血顺着他的后背流下,浸湿了其下身衣物。

沈文煋皱眉时,沈崇明便是已经快步迎了上去,挥手将赵金虎背上的荆棘去掉,搀扶着他的胳膊道:「赵伯何至于此?」

「来人,快去取一些伤药过来!」

门口的族正院弟子闻言,慌忙去拿伤药。

沈崇明搀扶着赵金虎来到一旁坐下。

赵金虎面色悲戚的看向沈文煋和陆致远道:「赵家管理不当,以至于酿下如此大祸,请家主和夫子治罪。」

「金虎哥。」沈文煋叹了口气喊道:「此事与赵家无关,若真要论起,也是我识人不明,派他们几个去了安阳城。」

族正院的弟子匆忙将伤药送进来,沈崇明亲手帮其处理身上的伤口。

赵金虎感动之馀,却是更加惭愧。

「属下若是能够早些劝阻,让几位仙师收敛一些,当也不会如此。」

「如今不仅让治下黎庶丢了性命,还害得主家损失四名修士……」

四人在安阳城的所作所为,赵金虎早就得到了消息。

但他觉得四人是高高在上的仙人,那些被他们淫辱的妇人说白了也都是自愿的。

眼下的赵家仅有赵抟一名修士,与其他几个附属家族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便想着尽可能为家族结一些人缘。

谁曾想,正是他的纵容,让四人闯下了如此大祸。

看着面前须发花白的赵金虎,沈文煋叹了口气。

二人自幼相识,如今都几十年了,他自是了解赵金虎的性格。

因而在听到这事时,便是猜到了赵金虎为何一直没有汇报四人的情况。

四名修士虽说是个人行为酿下的大祸,但真要说起来,赵家确实有失职之罪。

他也清楚,今日若是不给出一个惩罚,会让族正院的弟子觉得有失公允。

且赵金虎没有去庄园请罪,而是负荆来到族正院,自是也有其他的想法。

想到这,他便抚掌开口道:

「此次四人淫辱世俗妇人,于城中酗酒驾风施法,造成三名世俗凡人身死,赵家确有失察之罪。」

「但念在赵家这两年治理安阳城略有功绩,便罚俸一年吧。」

「先生觉得如何?」

沈文煋看向身旁的陆致远问道。

陆致远思忖片刻点了点头,立即吩咐族正院的弟子将此事记了下来。

……

回庄园的路上,沈崇明看着面前负手缓行的父亲,犹豫片刻道:「爹,此番处罚赵家,是否会寒了赵伯的心?」

沈文煋顿住脚步微微摇头道:「你赵伯负荆前往族正院,便是打算让为父与先生秉公处理,生怕为父以私情将此事化解,给其他附属家族留下诟病。」

说到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你赵伯这个人呐……有时候就是想的太多。」

「殊不知,我沈家是主家,就是徇了私情,又能如何?」

沈崇明闻言若有所思。

……

安阳城的城主府后院。

沈崇明端坐在首座,看着面前的赵抟道:「抟哥这两年的修为越发精进了,看样子应该很快就能突破练气五层。」

赵抟微微拱手笑道:「少族长谬赞,属下身无灵根,越是修行,便越能感受到差距。」

他重重叹了口气恍惚道:「犹记得当年老家主让属下做选择,属下天真的认为,即便没有灵根,只要能付出比那些灵根拥有者更多的努力,便是不会被拉开多大的差距。」

「可现在……」

意识到努力在天赋面前几乎是一文不值,赵抟内心很是苦涩。

沈崇明看向他打趣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抟哥。」

「我辈修士当激流勇进,爷爷曾说过,抟哥身上那股不认命,不服输的劲头才是修士最可贵的。」

说话间,他手中光芒一闪,便是直接取出了两块完整的灵晶以及一袋灵米和一壶灵泉水递了过去。

赵抟见状,连忙起身拱手:「少族长,这可使不得!」

「我赵家刚铸成大错……」

「错是错,亲情是亲情。」沈崇明笑着开口道:「抟哥当明白,对赵家的处罚那是做给外人看的,私下里自是该怎麽着还得怎麽着。」

「东西可要收好了,莫要让别人看到。」

沈崇明说着,起身拍了拍赵抟的肩膀,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望着他的背影,赵抟神色很是复杂,随之便又笑着摇了摇头,将案牍上那些东西收了起来。

……

宽阔的涞水河蜿蜒流淌,金柳村处在涞水河的北岸,南岸则是一些黄泛区沼泽地,越过黄泛区便是沟壑丘陵遍布的贫瘠荒山,除了一些低矮的灌木,几乎难见其他的植被。

灵气复苏之前,那一望无际的沼泽黄泛区鲜有人能活着走出去,更是不知那连绵起伏的丘陵沟壑远处有什麽。

得了修为之后,沈家的一些修士也曾对那涞水河南岸的区域产生过好奇,御风越过沼泽黄泛区,想要看看那连绵的丘陵之中是否能寻到什麽宝贝。

可就算是耗光了一身的灵力,飞出上千里,四周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荒凉景象,灵气更是稀薄到微不可察。

再后来,有人沿着南北走向的隐龙山往南探索,前行数百里,周遭依旧是连绵起伏的山峰,且同样能感受到越往南行走,灵气便越是稀薄。

久而久之,众人便也不再关注那片区域。

秋末,山中前线送来一封信,是给沈崇明的。

庄园内,沈崇明打开书信,看了一眼后,眉头便是紧皱在一起。

其身旁,沈文煋开口道:「出了何事?」

沈崇明将书信递了过去道:「舅舅说,毒瘴密林中的大蜈蚣最近有些躁动,频频派遣一些妖兽级别的孩子去营地。」

「他亲自去了一趟,但大蜈蚣指名要见我。」

沈文煋颔首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去一趟吧,若无大事,要尽快回来。」

「灵寻那丫头快要生了,你这当爹的不能不在。」

沈崇明点了点头,当即御风朝着山中的毒瘴密林飞去。

下方的山林飞速倒退,远处很快便出现一片五彩斑斓的毒瘴。

沈崇明慢慢收了法诀,落在那片毒瘴边缘。

「大蜈蚣,我来看你了。」

他大喊一声,等了许久却只见到一只练气五层的毒瘴蜈蚣妖兽探出头来。

那毒瘴蜈蚣看到他,扭动身躯,吱吱怪叫着。

沈崇明疑惑片刻便是明白,这家伙是让自己进去。

看了一眼那浓郁的毒瘴,沈崇明当即取出一颗解毒丹,随之又召出灵力护罩,跟着那只毒瘴蜈蚣走进了毒瘴。

「你终于来了!」

沈崇明刚踏进毒瘴密林深处,一道声音便在前方响起。

随之毒瘴翻涌,一尊庞然大物快速冲来!

沈崇明有些惊讶道:「你能开口说话了?」

那大蜈蚣脑袋探来,急切道:「闲话以后再聊,有大麻烦了!」

「我那宝贝快要成熟了,但最近却总是心神不宁,你得帮我。」

沈崇明闻言,眸光看向不远处的土丘,发现那土丘上的奇异毒草此时竟散发着斑斓的光芒,甚是神异。

「这周围又没有比你强大的妖兽,再说了,寻常妖物和修士,谁会惦记你这毒草?」

沈崇明好奇调笑着。

大蜈蚣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我派出去的练气境孩子死了三个。」

「肯定有强大的妖物在靠近!」

「最近有一些从南疆方向逃过来的小辈,我能从它们身上感受到恐惧。」

大蜈蚣昂着头颅看向毒瘴的正南方向。

「你要是害怕,就让那个拿剑的家伙也过来。」

大蜈蚣的声音很是凝重,似乎那个方向真有什麽可怕的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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