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宁可高原埋忠骨,不丢祖国一寸土;你踩到我家地啦(1 / 2)
李云飞的喉咙里爆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那声音像是从肺腑深处硬生生撕扯出来的,沙哑丶破碎,却又带着一股近乎癫狂的狠劲。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是一条条扭曲的蚯蚓爬在皮肤下,太阳穴突突狂跳,彷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白爬满血丝,瞳孔却缩成针尖般大小,死死盯着前方涌上来的鬼子。
随後,他的身体几乎是弹射出去的,双腿猛地蹬地,战壕边缘的泥土被他的军靴狠狠刨开,飞溅的碎土像雨点般洒向身後。他的腰背弓起,像一张拉满的硬弓,步枪斜握在手中,刺刀寒光闪烁。冲锋时,他的身体前倾得几乎与地面平行,像一头扑向猎物的猛兽,每一步都踏得极重,靴底砸进松软的泥土里,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他从第三道战壕,一路奔腾,冲向第二道战壕。
此时的那些抢滩登陆的鬼子,也已经跨越了第一道战壕,大多数都集中在半山腰的第二道战壕。
李云飞嘶吼着。
直接向着一个刚刚冲出第二道战壕,向着山顶的第三道战壕冲来的鬼子冲杀而去。
那个鬼子,厚重的钢盔下,是一个年轻的脸,他看着向自己冲来的,面目狰狞的李云飞,一时错愕,在他们凶猛的进攻之下,看见的大多都是麻木胆怯的大夏士兵,像这样的,悍不畏死的向他冲来的大夏军人,他第一次见!
那个年轻的鬼子,刚想举枪射击,李云飞的刺刀已经捅进他的喉咙。
刀尖刺穿皮肉丶软骨,再狠狠贯穿後颈,鲜血“噗”地喷溅出来,洒在李云飞的脸上丶胸口,温热腥甜。
那鬼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眼球凸出,双手徒劳地去抓刺刀,却被李云飞一脚踹开,尸体像破麻袋一样栽倒。
而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蹭着李云飞的耳朵划过。
他的左耳被打烂,鲜血直流。
他觉得火辣辣的疼……但他来不及嘶喊,他猛地向右转头,只看见一个喘着鬼子,此时正慌张的拉动枪栓。
刚刚那一枪,就是这个该死的鬼子打来的。
呵!
他小时候,他爷爷,就跟他讲过!
电影电视剧里,描绘的鬼子和大夏军人,拼杀刺刀什麽的,都是假的!
实际上的小鬼子,根本不会跟你拼刺刀,小鬼子狡诈的很!什麽武士道精神,都是狗屁!他们冲锋的时候,都是拿轻机枪的冲最前面,能开枪的时候,绝对不拼刀子!
只有他们大夏军人,才愿意和鬼子拼刀子!
为啥?因为缺子弹……无论是哪支部队的士兵,都缺子弹,每次作战,能分发到手里的子弹,都少得可怜!有的时候,只有几颗。
打完仅有的几颗子弹,之後怎麽办?怎麽杀敌人,只能去拼刺刀!!!当然鬼子因为你没子弹,就配合你,那群该死的侵略䭾,往往是冲在最前面士兵,用机枪扫射,距离近了,就换手枪,好几个大夏军人包围过来,鬼子没时间拉动枪栓了,才会选择拼刺刀,往往是几个大夏兵才能拼掉一个鬼子兵,因为我们没子弹。
电视剧里演的,什麽鬼子兵关保险,拼刺刀,真他妈的不要脸,鬼子从来是机枪冲最前线,欺负我们没有迫击炮。
……
李云飞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直接开枪!
砰的一声。
子弹正中那个正在拉动枪栓的鬼子的脖颈,鲜血喷涌出来,那个鬼子直接栽倒在地。
李云飞,毫不犹豫的拉动枪栓。
自己手里的毛瑟步枪,弹夹里的子弹,还剩下四发!
随後,他不敢犹豫,扭头跳进第二道战壕里!
他刚跳进战壕,就有子弹飞来!
伴随着砰砰砰的声音。
李云飞刚刚站立的地方,尘土飞扬。
他喘着粗气,直接向着第二道战壕里的一个鬼子冲去。
子弹有限!
这个鬼子距离自己很近。
他还是选择拼刺刀。
那名鬼子此刻刚刚开枪打死一名战壕里的年轻战士,他来不及叫嚣,眼角的馀光,就瞥见了身後的李云飞。
他来不及拉动枪栓。
所以毫不犹豫的转身,随後举枪突刺,李云飞侧身闪避,却仍被刺刀划开左臂,军装“嗤啦”裂开,皮肉翻卷,血瞬间浸透衣袖。
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一枪托砸在那鬼子的面门上,鼻梁骨“咔嚓”碎裂,整张脸凹陷下去,鲜血从那名鬼子的七窍喷涌而出。
李云飞咧着嘴,整个人狰狞的如同杀神。
他的血越发的滚烫了。
多年前的记忆,也越发清晰。
那是自己驻守在边疆的青春岁月。
高山上的哨所,真冷啊!
日子也是真苦。
高寒,缺氧,风吹日晒……最冷的时候,每个战友的手上,都满是冻疮!
他们驻扎在那里,一边感慨着祖国的大好河山,一边惦念着家里的亲人,但没有一个人後悔来到这里。
原因有两方面。
一方面是边防兵的待遇真的不错。祖国没有辜负他们。
另一个原因是这里需要他们!祖国的边疆,需要有人驻守!大好的山河,不能再被侵略。
他记得有一次暴雪夜。那是他入伍第一年,零下三十度的哨位上,睫毛结满冰霜,呼出的白气在羊毛围脖上冻成冰壳。班长把一块巧克力掰成六份,化在搪瓷缸里分给大家……
那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巧克力水!後来退伍转业,他做生意经商,吃过很多,号称全世界最好的巧克力,比利时布鲁塞尔的,苏黎世的,科隆的,利都灵的,宾夕法尼亚州好时镇的……
但他觉得那些巧克力都很一般。
都没有那一天的暴雪夜,班长分给他们的巧克力香甜。
……
而就在这时。
又是砰的一声枪响。
李云飞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阵刺痛。
他的肩胛骨被子弹射穿,此时肩膀的位置,血渍呼啦的糜烂一片。
自己战壕的前方,一个鬼子,正一边拉动枪栓,一边咒骂。
“八嘎呀路!”
李云飞咧嘴一笑。
猛地开枪,扣动扳机。
他的枪栓早就拉好了,为的就是射击时,能比敌人更快。
但是因为肩胛骨受伤。
他没能一枪击毙那个鬼子,子弹只是打穿了那个鬼子的腹部。
那个鬼子腹部的军装,被鲜血染红,但他挣扎的还要抬起枪。
李云飞这一刻睚眦欲裂。
“杀!!!”
他再次咆哮,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人声,却仍像野兽般狂吼着向前冲。
那名负伤的鬼子刚举枪瞄准,李云飞已经扑到他面前,左手一把攥住枪管往旁边一拽,右手刺刀“噗嗤”捅进对方腹部,再狠狠一拧,刀刃在脏器里绞了一圈,那鬼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跪倒在地,肠子从伤口里滑了出来。
但这还没完。
李云飞又冲出步枪,猛地刺穿那个鬼子的脖颈。
确定那鬼子一命呜呼后,他才用步枪杵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息了两下。
他不敢真的歇息,战壕的前後左右,都可能会有敌人冒出来。
但他耳朵和肩膀的伤口,鲜血汩汩的流个不停。
疼!
太他娘的疼了。
疼得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疼得他,多年前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
那是自己驻守边境的第二年。
边境局势,骤然升级。
毗邻祖国边境的“天竺”士兵,开始不老实,屡次进犯祖国的边境。
等他们荷枪实弹的,拿着枪,到了边境线的时候,那群死阿三,又都撤了。
但他们又不是真的撤!
那群阿三的军营,就驻扎在边境线几百米的地方,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跨过边境线……这也就算了,那群死阿三,每天还都不消停,他们在边境线的另一头,一个劲儿的挑衅他们,又不打,只是在边境线那边有那麽几个坏东西骂你,当李云飞和战友们,冲上去要乾的时候,他们就又退了!
那几天,李云飞,学了一堆骂人的洋文!天天把“FUCK YOU(草尼玛)”挂在嘴边。
所有战友们,都不畏惧,和那群阿三真的起冲突。
年轻的战士们,渴望建立功勋!
直到那一天……海拔五千多米的地方,开来了几辆物资车,车上装着一堆箱子,箱子上几个黑体大字,分外清晰,烈士殓葬袋。
刚开始,在大厢板上往下卸这些箱子的时候,每个人都很好奇,毕竟第一次见这玩意儿。以前那可只是从上级口里才听得到的东西,没想到这次见到实物了,当时卸的时候,战友间还开玩笑,看谁“有福”能最早装进这个袋袋里面,那时的他们,对死亡跟牺牲其实没什麽概念。
他们只觉得这些天来,憋了一肚子的气。
上头一直要求他们隐忍。
但是他们这些年轻的士兵,想的都是,我可以阵亡,可以血洒疆场,但是你让我一个糙大汉莽撞人隐忍不发丶克制冷静?太难了……
然而这又是祖国的要求!
他们这些当兵的,在这里吃罐头啃乾粮,离家十万八千里,高寒缺氧风吹日晒,随时置身於那些敌人的枪炮之下,刻苦训练苦练杀敌本领,不就是为了祖国吗?那麽祖国需要他们隐忍,他们就要隐忍。
但是这份隐忍是有限度的……那就是那群阿三,不能踏进祖国的国境线内!
这山河,绝不再允许任何人入侵。
……
又是砰的一声枪响。
枪声炸响的瞬间,李云飞只觉得左腿像是被烙铁狠狠抽了一记。
他踉跄着单膝跪地,低头看见军裤上炸开个血窟窿,子弹撕开的皮肉像绽开的石榴,鲜血顺着裤管灌进靴筒,每一步都踩出黏腻的血脚印。
“操你们的祖宗!”
他喉咙里滚出混着血沫的嘶吼,却抬头看见两个鬼子从战壕拐角扑来。
最前面那个满脸横肉的军曹正举着南部十四式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後面那个瘦高个的鬼子兵三八大盖的刺刀上还挑着半截肠子,刀刃滴落的血在黄土上砸出一个个黑点。
砰!
搜书名找不到, 可以试试搜作者哦, 也许只是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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