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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还施彼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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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逸师太嘿嘿冷笑道:「难怪左掌门一代高人,会在这麽好的时间,插手刘贤弟洗手之事,果然是有雄心壮志啊!」

须知五岳剑派联盟,只是遇上大事时联手共行,本派诸种事务,原无一一禀报左盟主的规定。所以像刘正风这种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根本就不干嵩山派的事,更别说偏偏要在刘正风准备好一切,就在他要将手探入金盆之时了。

丁勉额上青筋暴突,骂道:「我嵩山派是有并派之意,难道魔教贼子不该杀吗?」

他眼神骤然凌厉,扫过众人:「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才让邪恶之徒横行于世,我嵩山派就是要杀刘正风全家,那也是为了杀一儆百!好让五岳剑派同心同力,共同诛灭魔教,这有何不对吗?」

云长空冷笑道:「你们这幅嘴脸,骗得过别人,骗的过我吗?你们分明想将刘正风逼到绝境,让他们全家丑态百出,杀人诛心,的确是杀一儆百,却更是杀鸡儆猴。这刘正风全家都是鸡,华山派泰山派他们都是猴!」

他嘴里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他们嵩山派没料到,刘正风临死仍旧不屈罢了。

云长空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说道:「你们这些自命侠义中人,大多数在我眼里,与魔教也没什麽两样!

青城派灭了福威镖局,连厨师,趟子手都不放过,行事如此邪恶,你们有谁为福威镖局说过一句话?尤其你们嵩山派,举着一面破旗,还他妈的主持武林正气,真够大言不惭!」

说着长剑指向那些倒在血泊中嵩山派弟子,说道:「我刚才杀他们够不够邪恶!可你们呢?

除了定逸师太一个女流之辈,又有谁敢出来阻止我一下?谁敢上前一步?

一个都没有!

为什麽?

因为你们都怕惹了我,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同样,今日没有我,嵩山派屠了刘家满门,仍旧没人出来制止,为何?因为你们同样是明哲保身。

就你们这样的品行,侠在哪里?义在何处?说你们枉称侠义,那是一点不虚!

还他妈的一口一个侠义云云,侠个屁!老子这魔头都比你们侠的多!」

云长空这番话掷地有声,视群豪犹如无物,甚是蛮横。很多人一时气急,都将手按在了兵刃上,可想到云长空以一人之力,在嵩山派中来去自如,无人可当。

即使仗着人多杀了云长空,脸面也是丢得一点儿不剩,况且也未必杀的了!

众人愤怒之馀,更觉屈辱不堪,想到这儿,很多人都不觉垂下手掌。

令狐冲注目望着云长空,心想:「这人一脸温和,却心狠手辣,当真邪得可以。」可又一想:「他对这不公之处,要说就说,要做就做,那也是一派的光明磊落,我不及也!」

这时定逸师太蓦地一挥手:「我们走!」,足不点地,飘然去了。恒山弟子纷纷尾随奔去。

她们本就是吃斋念佛的佛门中人,不要说是杀人,平日里:「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眼看着云长空明显要大开杀戒,她们自然看不下去了。

刘正风向云长空一揖拜倒:「刘正风代全家拜谢大侠再造之恩。」

云长空缓缓道:「说什麽再造之恩,与其说是恩德,倒不如说是缘法,你无需在意。」

刘正风道:「不敢!」

云长空笑道:「正所谓佛门广大,只渡有缘,我看上你的家产了。不论是你家的人,还是物品,这一切都是我的了,可否。」

「好哇!」丁勉怒视云长空:「你这贼子才是打刘正风全家主意!」

云长空笑了笑道:「那当然了,这世上可有白吃的饭吗?」说着声音一扬:「从今往后,谁要是敢动刘家一草一木,就是跟我过不去,也是跟嵩山派过不去,五岳剑派过不去!」

众人听的先是一愣,有些聪明人却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刘家出事,他就找嵩山派算帐,也就是五岳派!

那麽谁想对五岳派不利,也可以对刘家出手,那麽五岳派恨不恨你呢?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云长空目光落在丁勉身上,拂袖一挥,一股醇厚平和的内力瞬间解开了他的穴道,说道:「丁老二,今日我就放你们师兄弟一马,回去告诉左冷禅,他手下的那些黑道人物我都一清二楚,再他妈出来作妖,我亲上嵩山取他性命,滚吧!」

丁勉看着云长空那幽似深潭的眸子,又看了看两个瞎眼师弟,再看师兄弟子的尸骸,心中痛如刀绞。

可也知道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功力深不可测,他一日不死,或者没有找到抵挡他武功的办法之前,一切都是徒劳!

今日出师不利,真是时也命也,呜呼哀,夫复何言。

丁勉强压下心中的不甘与愤懑,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将陆柏与费彬一扶:「我们走!」

费彬冷冷道:「阁下今日不杀我,可得保重身子才是,有朝一日,这大恩大德我费彬结草衔环,也得报答你的隆情厚谊!」

他说是报恩,但声音沉得像浸了霜的铁。

云长空忽地叹道:「老费,你是真不想活了啊。」

说着掌心在长剑柄上轻轻一拍。

嗖的一声,长剑好似匹练,仿如白虹,直射费彬背心。

费彬丶丁勉丶陆柏听闻身后疾风甚劲,欲要闪避。

就听「噗嗤」一声,长剑透过费彬身子,劲力未衰,兀自直冲朝前,带的其整个人前飞,「铛」一声响,长剑直贯入大门柱上。

费彬便被钉在了墙壁之上,只余剑柄在后心,剑柄兀自「卟愣愣」颤动不已。

饶是众人本已见过云长空神功,可再次见到这追风逐电般的一剑,仍旧面色骤变,目眩神摇,那真是羡慕丶佩服丶惶恐,均想:「谁能当他雷霆一击?」

若非死的人不对,都得喝起彩来,当然也有人被吓得瑟瑟发抖,比如嵩山派弟子,都怕自己回不了嵩山,

云长空虎视一周,冷电般得目光,射在嵩山派弟子脸上,冷哼一声道:「我要将你们赶尽杀绝,只是举手之间!

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才不想辣手相向,但硬要寻死,我云长空铁定成全。」

云长空对费彬杀曲非烟之举,本就愤恨,而今闻听他还是不知死活,在这放狠话,岂能不送他上路?

众人听到最后一句,许多人大大松了一口气,不胜欢喜,暗想这人纵然少年得意,练成神功,可知道他的名字,那就不难查到他的家世,那他武功再高,也就不足为惧了。

丁勉也想到了,面肌抽搐几下,蓦地发出一阵狂笑。

云长空冷笑一声:「听这嚣张的笑声,这是不服啊!」身子一晃,好似离弦之箭,速度快得惊人,一掌落下。

丁勉拼尽全身力气,仍使「大嵩阳掌法」,左掌右掌同时上架,不料云长空掌势倏尔转快,后发先至,已经拍到头顶。

笃的一声,丁勉笑声戛然而止,众人无不耸动,因为他的脑袋直接被拍进了腔子里,直直倒在地上。

云长空踩着丁勉后背,淡淡道:「再笑啊!」

云长空本质上不好斗,喜欢安逸,但一旦出手,那是心狠手辣!

只可惜没人懂云长空。

他要的就是服帖。

输了就认,挨打立正!

老是将江湖上那套,虎死不倒架给他用上,那就是找死!

因为云长空这人怕麻烦。随口说出名字「云长空」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因为……

「师父!」嵩山派弟子再也控制不住愤慨,两人斜刺里冲来,云长空看也不看,拂袖一挥。

一道无形气劲正中两人前心

砰砰,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落地时口吐鲜血,眼见不活了。

再有几个嵩山派弟子也红了眼睛。

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这麽欺负人的?

再次有七八人扑上,云长空双掌一分,两股劲风凝若实质,砰砰砰,又是一阵响,全都飞了出去。

「住手!」陆柏大叫一声,原本挺拔如松的身形此刻佝偻了几分,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如拉风箱。

两名嵩山派弟子连忙上前扶住他,才勉强让他站稳。陆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叫道:「我嵩山派服了,你究竟是少林寺,还是武当派,亦或是魔教,只要你能告知于我,我死也含笑!」

陆柏纵横江湖数十载,此刻竟栽在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身上,那是一百个不甘心。

云长空朗声笑道:「老子早就说过,我非侠非魔,即侠即魔,你认为我是哪一方,我高兴就是哪一方,不高兴,我哪一方也就不是,明白不?」

陆柏怒喝:「好一个云长空,咱们走!」

云长空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却一脸惊骇:「啊,你怎麽知道我叫云长空了!」拂袖一挥,陆柏闷哼一声,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两个扶他的嵩山弟子,也被震得离地飞退,背心重重撞上院墙,墙登时塌了一片。

三人随后才滑落在地,陆柏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他挣扎着想撑着地面起身,却觉一道火热之劲在体内游走,酸痛涩麻不一而足,经脉五脏,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连一丝真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瘫在地上颤抖。

「你……你废了我的内力?」陆柏声音颤抖。

云长空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我这人就是这麽心善。我知道你是因为欲望才蒙蔽了你善良的内心,侠义也不只在江湖厮杀,你要是能守住家人安康,那亦是大义。

没了武功,你与家人团聚平安,这也很好嘛!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陆柏一口血箭喷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也觉这番话从云长空口中说出,这当真荒唐可笑,均想:「什麽叫猫哭耗子假慈悲,这就是了!比起嵩山派还要可恨。」

嵩山派弟子抱起丁勉丶费彬等人尸体,又抬着陆柏走出了刘家,心中暗恨:「知道他是云长空,一定要查到他家世!」

云长空岂能不知,心想:「查去吧,要是能查出我的消息,算你们本事!」

他知道今日得罪了嵩山派,又展露这麽高的武功,不一定只有敬畏,也有觊觎。

那麽合理抛出自己名字,让嵩山派乃至于全武林都去查找「云长空」的消息,既能引开一些行为与目光,也有意思得很。

费力查了一个空,气不气呢?

嵩山派迈着沉重的脚步出了刘府。

来的时候那是傲然无比,此刻虽都脸色苍白,仍旧挺直腰杆,不愿在群豪面前露出半分示弱之态。

忽听云长空合十叹道:「当今江湖都是因一人而灭一门,伤天害理,莫此为甚。在下今日行此人憎鬼厌之事,实在是用心良苦,还请诸位海涵啊。」

众人听他知道自己「人憎鬼厌」,都露出苦笑,觉得他还有自知之明,全都从刘家鱼贯而出

云长空这种心思难测的煞神,他们一刻也不想见到了。

因为他可以一脸温和,面含笑容的杀人!

而且极尽凶残!

谁能不怕?

就连结交也是不敢!

而当天刘正风一家收拾了贵重物品,就出城上了渡船,沿水而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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