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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姐，老爷心里是赞成十姑爷的。论理不该我多嘴，只是旁人的话，十小姐未必听得进去。之忓僭越，多说几句，十小姐不要怪罪。老爷平日里是不管银行里的事的。之忓虽然不知详情，也看出来银行眼下可能困难。十小姐要体谅老爷。过去这个坎儿，大家就都好了也未可知。”之忓说完，行过礼走了。

静漪手抖的连门柄都拧不开了。

秋薇忙给她开门。

她进门，张妈正在给她收拾行李，往衣橱里挂着。

她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头晕目眩，不止心里，连胃里都翻江倒海起来……

回到家中三天，静漪眼看着杜氏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这是她回来之后，不多的能令她高兴的事。在杜氏面前她总是要维持着高兴的样子的。另外还能让她露个笑脸儿的，就是陶驷雅媚和无垢远遒这两家人，以及之慎和慧安那个很乖的宝贝儿子达仁。

达仁是个胖胖的、健康又和善的婴儿。静漪每天早上去探望过嫡母、在去吃早饭前，都要先去达仁的房间里和他玩一会儿。她从未见过一个婴儿是像达仁这样好脾气的——对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姑姑那么依恋和包容，任她怎样在他面前因为他的可爱而胡言乱语，都只是笑眯眯的……她可爱极了这个小侄子了。爱到连瑟瑟都要生气，被这个小弟弟分走了小婶婶的心。

瑟瑟日间要上学，静漪只能每天晚上见到她。聪明可爱的瑟瑟让她快乐。和雅媚在一起时，她也不用那么辛苦。雅媚似乎完全能了解她在烦恼些什么……她想假如她能对雅媚完全坦白自己的事，可能会更好些。但是她答应过陶骧，不能说。

这晚静漪又在陶驷府上。陶驷有事没回来，静漪与雅媚和瑟瑟清清静静地用了晚饭，在一起玩耍。瑟瑟精怪，缠着静漪给她讲故事。

雅媚在一旁听着静漪搜肠刮肚把个故事讲的颠三倒四，忍不住想要笑。那故事瑟瑟本是听熟了的，要静漪给她讲，就是想缠着静漪多陪她一会儿。静漪讲得不对了，瑟瑟不住地叫着小婶婶讲错了应该是这样的。雅媚看静漪知尴尬了片刻，便开始跟瑟瑟耍赖，乐不可支，道：“我真服了你……这么简单的故事，讲得这么乱，你这是怎么了？”

静漪索性赖在沙发上，和瑟瑟滚在一处，说：“最近记性不怎么好……哎呀瑟瑟你该去睡觉了，已经八点了。”

瑟瑟自然是不想这么早就睡觉，和静漪一起耍着赖，雅媚气得将这一大一小一人赏了一巴掌，要保姆带着瑟瑟上去睡觉。瑟瑟要静漪答应她，礼拜天一早就来陪她玩，才肯跟保姆走。静漪只好答应她。

临回房，瑟瑟搂着静漪亲了又亲。

静漪看着她跟保姆回房间去，好一会儿伏在沙发背上不动，听到雅媚叫她，回头对她温柔地笑了笑，说：“瑟瑟又长高了……麟儿打去学堂念书，也长高了好些。前些天看他们两个站在一处，不差什么了。”

“奶奶还说，家里孩子少，瑟瑟这个小家伙要是在家，动静儿还大一些。只可惜如今只有麟儿在家。”雅媚微笑着，伸手揉了揉静漪的肩膀。

窗子开着，有桂花香气飘进来。

静漪闻着这沉郁的香气，竟不太舒服。雅媚忙让人去关了窗，说：“瞧我，这会儿天也凉了些。看你这几日蔫蔫儿的，要紧当心些，可别生了病。”

静漪摇头。雅媚问起程夫人的身体，两人说了会儿话，雅媚看看静漪的神色，问道：“老七这几天有电报来么？”

静漪愣了愣，说：“没有。”

雅媚微微皱眉，低声道：“闹别扭了吧？”

“他忙。”静漪说。也知道这理由牵强。从前他也不是不忙，内容大同小异的电报也日日都发来以示关心。这一次，连让人代他发报，他都不想了吧……她鼻尖发酸，转了脸不想让雅媚看出来。

“忙算什么理由。”雅媚果然不客气，“旁人难道不忙么？白文谟可能比不上老七忙，但也不是游手好闲之辈，也要日日去点卯做事的。尔宜的信里可是说了，打她怀了孕，文谟每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