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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的。只是陪着哭的发昏、吐的发昏的她好久。后来她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他不见了。秋薇说姑爷在楼下,有事情等着他处理,下去之前姑爷说了如果小姐哪儿不妥当就去叫他,他马上就上来的……她躺在那里不动,天旋地转。
昏昏沉沉间知道他又进房来了,依旧在身边守着她的。天亮的时候她看到他躺在床的另一边,和衣而卧。
她头脑渐渐清明,再睡过去,安稳异常。
他什么时候起床走的,她并不知道……她情况渐渐稳定之后,他就很少再进房来了。印象里就那一次。大概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有些熬不过去了。看着她熬得苦痛,他也不说不行就别勉强了。她知道他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当然他即便说了她也不会遵命的……那段时间她时常想起四姐来。比起四姐来她吃这点苦真不算什么。嫡母隔两天便有信来,事无巨细地嘱咐她。如果不是身体状况不允许她长途旅行,恐怕她是要来陪着她度过孕产期的。
好消息悄悄地传出去,陶家七少奶奶要生养了,相熟人家的太太奶奶们难免要来表示一下心意。身体不好的时候她自是不能见客;待她身体好些了,又懒于应对。她偶尔想想也不知自己从前她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精神,那么多要应酬的人,她总能应酬得滴水不漏。现在多数访客,都由陶夫人直接挡了驾,极少数她会见一见,不过是水家二少奶奶这样的朋友。再比如任秀芳医生。
任秀芳是真心替她高兴的。来看她就会给她带许多育儿书,或者一些最新的外国杂志,给她解闷儿。
她没有问过任医生身陷囹圄时候如何度过的,仿佛那一段的经历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反而比之前更加的乐于助人和开朗活泼。任秀芳也不提那些,就是隔段时间来看她,除了带书来,还给她带些小礼物。有一天她拿来的是一盏漂亮的纱灯。
她就问这是不是逄敦煌送的。任医生笑着说承认是的。
她不出门,逄敦煌也并不方便进内宅来探望她。他们有好久不曾见过面,其实多半是有点心结。她知道逄敦煌是为了她好,才将一些事情隐瞒下来,暗地里帮着她的。她只是一时不能接受。
那纱灯,她喜欢得很。
任医生笑着说,虽然这是逄家家传的手艺,可是多少年也没见省身干过这样的活儿了。这一回有空从栖云山回来住了两日,好不容易扎成了这么个能看的让她捎进来……
任医生走后,她让人把纱灯挂了起来。
纱灯是个抱着鲤鱼的胖娃娃。扎得很精细,描画得也素雅,让人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笑出来……
陶骧回来后也看到了那纱灯。
他在纱灯下站了好一会儿。
张妈请他去吃饭,他一回头时,正好她从房里出来。
天气很冷了,他都换上皮大衣了。外面下了雪,肩上有一层细细的水珠。是雪化了。
看他们都愣着,张妈小声说,过两年,少爷和少奶奶可以带孙少爷孙小姐去逛灯会的……他没说什么,她也没有。
她想不出来,或许真有那样一日。
其实也不难想,他和麒麟儿、瑟瑟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抱着扛着他们。去灯会上看花灯,可不是得那样么?
纱灯后来她让张妈收了……
静漪站了站,手扶着栏杆,想转身上楼去。
就在这时陶骧站了起来,开了灯。
客厅里顿时亮如白昼,他看着她,问:“睡不着么?”
她点点头。
她似乎犹豫了下,才慢慢地走下来。
动作有点迟缓,身子有点笨重——其实她样子还是很好看的。已经显怀了,身上的裙褂宽大。她很怕冷,因此他们屋子里总是很暖和,她穿得并不厚。此时是夜里,也不过多加了件一斗珠的长褂。她的头发又长长了些,已经垂到肩下,吃睡都正常之后,面庞也丰秀些——才不过下个楼梯,有点气喘,等来到他面前,面庞红润起来。
“要什么东西吗?”他问。
张妈常说,少奶奶夜里醒了或者睡不着的时候,总要加一餐的。
她胃口好总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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