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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论如何得把女儿夺回来，那是她拼了命生下的女儿，那是她的命……可是有谁能帮她……她想不出来……但总会有办法的吧，一定会有的。

她起码得先站起来。

站起来，不能轻易倒下。

可是起到半截，她忽然间眼前一黑，人就昏了过去……

……

陶骧来到延禧堂，陶夫人正在正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子，看到他来，仿佛松了口气。

“父亲怎么样了？”陶骧问。

陶夫人让人去给他送信，告诉他陶盛川忽然咳血昏迷，他急忙赶了过来。

“大夫刚进去。”陶夫人交握着手。看到陶骧，她心里安定些。但她立即察觉陶骧气色不对，微微皱了皱眉，问他出了什么事。陶骧却说没事，安慰了她几句，站在房门口等候着。他不时看看表，再往房内看看。

陶夫人看看陶骧他的脸色，比前些日子更加沉郁严峻。这绝不像是没事的……她暗暗叹了口气。最近不管是外面还是家里，都不安宁，要操心的事也太多了些。

不久，陶骏也到了。兄弟俩走到一边，低声交谈。

房门一开，史全先出来，说：“太太，大少爷、七少爷，大夫给老帅看过了。”

史全让开，大夫们依次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吴大夫，他脸色还好些，紧跟在他身后的赵大夫则眉头紧锁。

陶骧心一沉，待史全将房门关好，才问道：“怎么样？”

吴赵二位对视一眼，赵大夫开口道：“老帅此番大不好了。”他眼看着陶夫人和陶骏兄弟齐齐地怔住，停顿片刻才开始详细解释着陶盛川的病情，告诉他们陶盛川手术后原是恢复得相当不错的，只是近日有了复发的迹象……“当日吕贝克大夫也说过，老帅的病复发的可能性很大。一旦复发，很难治愈。”

陶夫人和陶骏陶骧都是半晌无言。

她还是很沉得住气，轻声道：“请两位尽力给老爷治疗。”

“是，太太，我等自当尽力。”吴赵两位忙回答。

陶夫人看看两个儿子，见他们一时都无话，点了点头，示意陶骏。

陶骏陪着大夫们开方子去了。

陶骧回身看了史全。史全低声道：“老帅心里很明白的，不必瞒着他进行治疗的。”

陶夫人听了，拿帕子抬手擦了擦鼻尖，沉吟片刻，看了陶骧。

陶骧向史全点点头，说辛苦你了，史副官。

“应该的。太太，七少，我进去了。”史全回身进去了。

陶骧向陶夫人道：“我马上拍电报，让人想办法接了吕贝克大夫来。母亲别担心。”

陶夫人看着他，道：“老爷的病情我晓得……这阵子听说战事吃紧，老爷有些个不舒坦，便不让惊扰你们，免得你们分心。”

陶骧心里五味杂陈。

陶夫人看他沉默，轻声说：“你大哥知道多些。阿驷和你总是在外，老爷嘱咐晚点再说。”

陶骧听到轮椅响，是陶骏过来了。陶骏把大夫的开的方子给陶骧看。陶骧看了看，照旧还到他手上，没出声。

“进去看看父亲吧。”陶骏拿了方子，说。

陶骧刚点了点头，史全就出来说：“七少，老帅请七少进去，有话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