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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砸了。

平常喝酒都是有局,大家围一桌,倒了醉了还有个照应。韩临闹事那天没饭局,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怎么跑去喝闷酒。

他去喝酒估计也知道会醉,刀没敢带。好在刀没带。

对面人多,也不认识他,打起来拿双拳对刀棍,伤得倒不重,只是满脸鼻血,看上去相当壮烈。

挽明月闻讯赶去时,对方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他是那个从前杀猪的屠夫韩临。显然有点犯怵,没闹,只低声抱怨他发什么酒疯呢,你们回去好好管管,然后就带着兄弟一伙走了。

挽明月把满脸血的韩临搀去门口坐,给他擦净脸上的血,顺便等店主去拿印泥,这么闹,都要白纸黑字盖手印给人家赔钱的。

他耳朵好,听见了韩临的名字。再仔细听,原来是先前在楼上吃酒的人在跟别人解释起因。说那几个人酒喝上头,提了一句花剪夏,话说得不怎么干净,韩临就坐他们邻桌,听见声过来就掀了他们桌子。

挽明月心想他怎么跟易梧桐学成了。

“还别说,冲是真冲,但也是真仗义。”

挽明月最后听见这句话,说不想笑是假的,走了半路还在乐,把他送到雨楼前一条街时,推了一下靠在自己肩上的头,幸灾乐祸:“刚听见没,人家说你仗义。”

韩临多少还有点意识,但没听清挽明月在说什么,听语气,只知道他又在揶揄自个儿,也不想理他。

可挽明月话音刚落,对面便传来声音:“多谢送他回来。”

不知不觉又是新的一月,上官阙来得是真准时。

挽明月把韩临交给他,找出那张盖了韩临手印的欠条,递过去说让他找个日子给人家账还了。

上官阙单手揽腰搂住韩临,接过欠条,客气地说句:“劳烦了。”

挽明月转身往回走时,听见身后二人说话——

“你跟人打架了?”

醉醺醺的声音:“嗯。”

“你赢了吗。”

喝醉的人颇为骄傲地哼哼笑了两声,听起来有点傻:“当然了。”

后来挽明月只听说韩临被副楼主罚,禁足两个月。隔了两天再在街上看见他,过去打招呼,问下次还敢发酒疯么?

韩临苦笑,“真不敢了。”

挽明月细想一下又不对,问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韩临说副楼主写的那个处罚得盖个戳,那章如今在上官阙手里,还没盖呢。盖了后才起效。

挽明月笑着指出:“光明正大的以权谋私。”

摊主是个胡人,摊上尽是狼牙之类的异域饰品。挽明月挑了起把镔铁弯刀,随手抽出,银光一闪,眉一挑:“不错呀。”

韩临分了一眼过来,道:“那就包起来罢。”

挽明月忙跟店主摇手,说我就试试。

“算我送的。前两天麻烦你了,正好也快到你生辰了。”话罢,韩临指着一副银圈耳饰,对店主说取下来我试一下。

那不是女孩子的款,挽明月定睛去看,这才发觉他右边耳朵红得滴血,两根茶叶堵,分别插在耳垂和上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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