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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也没听到答复,掌中的手冰冷僵硬,几乎像主人久求而未成为的尸首。

上官阙知道师弟已认清现状,俯低了身,牵起两手,又一次主动捧在颊边为他暖着:“你肯不肯练那门采补术?”

韩临抬眼看他,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难道我可以拒绝吗?”

上官阙笑起来,温言道:“如果顺利,你或许能恢复境界。”

当年为了摆脱他,韩临不惜去死,阴差阳错断送了浑身武功。难道如今又要为了恢复武功,主动留在他身边?

见韩临面上仍无动容之色,上官阙教他两手握上自己的颈项,循循善诱:“当年的刀圣轻易能杀我,师弟,你不想试试?”

双手被逼虚握,韩临分出拇指去蹭洁白颈子上的痣,垂下的睫在眼下扫出阴影:“师兄,你谋篇布局这么多年,我样样在意的,都握在你的手里。我怎么敢杀你?”

都是徒劳。

见利诱无用,上官阙语带宽慰道:“这才只试了一夜,才哪儿到哪儿?不想那么多了,你先养养身体。说好了的,今年过年,红袖和你妹妹携家带口来看你。我家的生意你也知道,过年间这家宅里总要有学过医的来往走动,届时倘若又提为你号脉……”

话至此顿下,也没再说下去。

韩临听明白了弦外之音,闭目吸一口冷气,道:“我会练采补功法,你不用威胁我。”

“只是提醒。”上官阙吻吻他的眼睛,环他进怀里:“乾坤未定,韩临,这些日子,你只当尽你的职责义务,在床上好好陪我吧。”

冬日天冷,再寒一些,上官阙便把韩临叫到室内拘着,要他少浪费晚上好不容易得来的阳气。

修改剑法的思绪受阻,韩临闲不住,才被逼过,也不愿和上官阙待在一室。

上官阙去找,不是他身边围着三四个嗑瓜子的佣人聊天,就是见不到人,得问下人才知道他又去哪里修什么零碎。

后来上官阙留韩临住下,在上官阙屋里,他也是今天磨柿子核,明天玩投壶,静不下来,不过总算能看见人,距争执也过了些日子,态度也总算缓和不少。

从前药铺忙碌时,方便晚归的父亲看孩子,母亲常会带上官阙到这里住,这里的库房中堆留有许多上官阙小时候弄坏的玩意。韩临翻出来几个毁损较轻的玩具,添补修好,扯着上官阙要他玩给自己看。上官阙自然不肯。

有天韩临找了块雷击枣木,安静坐了一天,照着削不知哪里找到的上官阙小时候的木剑,削好了,来缠着上官阙用小孩的玩具斗剑。他玩欢了也不管四下桌椅陈设,膝腿上磕碰出好多青紫的瘀伤,夜晚上官阙给他揉药油,拒绝了他再斗的请求。

次日上官阙开始教韩临下围棋,围棋复杂,一局总要下很久,韩临初学,下完总要拉着上官阙复盘,一局能枯坐着研究一整天。

一般韩临都端坐在桌边下棋,后来渐渐弄熟规则,有时坐累了犯困,便会拉着上官阙把棋盘搬到铺了厚毯的地上,趴在毯子上,托着下巴去落子。不过后一种往往棋盘搅散,棋子最终会下到身上。

事后上官阙凭回忆恢复棋局,韩临松系衣衫懒靠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还要捣乱。

盯着落子,韩临故意嘴巴不停扰人思路,一会儿讲我刚才不是这么下的,一会儿讲你不是这么下的,想要搅混这场败局已定的棋局,重头来过。

看出他的心思,上官阙也不生气,叩住腰压韩临到身下,将棋子摁在他师弟手心,做出承诺:“你来复盘,结束之后,你复成何样,我们就照何样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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