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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没银钱了,留在这里等爹娘给我寄钱。”

多年不见,十分唏嘘,下着棋聊起近况,韩临说你是我在这里碰见的第二个朋友了,这小城是个好地方,又说:“那个朋友和你还有些像。”

邵竹轩来了兴趣:“哦?他也是个文人?”

“不是。”韩临摆着棋子,说:“你嗜好嫖男人,他热衷嫖女人。”

尽管都是风月中的常客,邵竹轩说那可大不一样。

韩临笑了笑,又问他这些年又走访了哪些名山大川,邵竹轩说:“你刚死那几年我嫂子掌暗雨楼大权,到处搞吞并,江湖乱死了,爹娘拘着我,怕我在乱斗中给杀了。好不容易把我嫂子盼死了,我哥把人骨灰给偷了,跑没影了。姓佟那个疯女人关了我们半年,还把我吊到梁上拿笛子抽,实在逼问不出来才放我们回家,自那以后天天雇人跟着我们家的人。我从前到处骂她,怕再落她手里,家门都不敢出。等这姓佟的小三回家成亲生孩子了,他妈的兵乱又起了。”

近些年的动乱搅乱太多人原定的打算,本该愁苦,但邵二讲得有趣,把韩临逗得强忍着笑意:“你不是说过有空了想在家里修修文集吗,这下算是有空闲做了。”

“文集我是准备等我老了走不动路了再修,不是壮年修!”邵二骂骂咧咧:“我哥不知道踪影,我待在家里,我娘天天要我读腐书考功名,我爹天天让我娶妻生子,我都快给逼到上吊了,这不天下好不容易消停了,我就赶紧出来了。”

倾诉完,邵二说没事你笑吧,我也觉得可笑,搓搓自己的一张苦脸,又道:“说出来你别不信,你是我这次出来见到的第一个老朋友。我本来是想挨个见见老朋友老情人的,但我认识的人,要么以色事人,要么手无缚鸡之力,江湖和兵乱这么些年的折腾,没几个活下来的。活着的,也都活得不像个人,不肯见我了。”

韩临面上也有些伤怀:“这一年,我也连着听到好几个朋友仓促离世的消息。有急病病故的,有遭遇意外去世的。前年夏天见面,几个人看起来都还很硬朗。那时我有些慢待了他们,想着以后再好好同他们聊一聊的。没想到再也没有机会了。”

邵竹轩心想这次见面,韩临的态度有所好转,大概也是沾了这份光。

他倒没猜错。当年腕上红绳事发便是由邵二乱写引出来的,韩临一度对他很有意见,但最近接连有朋友谢世,有些担心别后难再逢,便摒弃前嫌,只当是他乡遇故交。

邵竹轩正满脑袋胡思乱想着,眼见韩临拦下了个姑娘,询问她的香囊是从何处买的。

待韩临问清楚了,邵竹轩问他这些买来是送给谁的啊。

韩临说给孩子们。

从前江湖的那些事好像还在眼前,也没听过他娶妻生子的消息,邵二有些怅然若失,问小孩几岁了。韩临落子说好几个呢,小的还不到两岁。

邵二又问孩子的母亲是哪里的人。

韩临反应过来,倒茶说:“别人家的孩子。”

邵二如梦初醒,忆起当年他身上的痕迹,想他或许还在跟男人搅不清,低眼瞧他落子,脑子转了几转,指着他左腕上的佛珠笑着悄声试探:“这是谁送的吧。”

韩临没理他。

邵二也没指望他搭腔,又去瞧棋局,渐又发现不同于象棋,韩临围棋下得一般,应对自己有些吃力。

棋都要靠算,殊途同归,按理说不该一种精熟一种生涩,邵竹轩有些犯疑,便问了。

韩临答说:“前年冬天新学的。去年到处跑,最近有点空了,才有工夫琢磨这个。”

碰上初学者,邵竹轩松懈不少,分出些精力,掏出支烟点上。

烟气散过去,韩临一瞥:“你怎么也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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