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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尤其重要。
“还有便是俸禄,本朝传历八代,物价涨了又涨,官员俸禄却始终如一,正七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仍是九十石,折合白银四十五两。假若某官员一家五口,并无仆役,要解决温饱,仅维持为官的体面譬如一人一年一套棉布衣裳,一月两次肉食瓜果,一年的嚼用就是四十两了。四十五两的俸禄将将够用,若将俸禄削减不就是在逼下层官吏在百姓身上刮油水?”
一人四十五两白银?这点歪瓜裂枣解决不了成泰帝心头恼事,并不放在眼里,她也怕底下官员胡作非为整出烂摊子。
以眼神示意刘辛继续往下说。
“防汛抗旱、新修运河,是奉养民生之举,近来大旱连连,更应警惕涝灾,若稍有懈怠等着的就是民舍漂没,尸骸塞川。届时再派人下去恐悔之晚矣。”
说得也有道理,治灾用度不是支派多少就成,而是在源源不断烧钱,光一个小小的漳州府前前后后搭进去治灾的银钱就高达三百万白银!
成泰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贵为一国之君这不能动那也不能动,国库里躺着那么多银子,就没有一成能调来为她所用?
刘辛想了想倏尔展颜一笑,笑得布满沟壑的脸上像开出一朵绚丽灿烂的花。
“这倒是有,只看陛下舍不舍得了。”
成泰帝原本萎靡的精神霎时重振,她一改颓色目不转睛注视着刘辛,还激动地拉住对方的手,急切道:“只要能够支用,朕有甚舍不得的?爱卿快快道来。”
刘辛笑着朝她拱拱手,“既是这样,那微臣就直言不讳了。”
这笑却隐隐令成泰帝不安,如今听到这么说心中更甚。
果然下一刻,“宫中用度、宗室开支整整四百八十万两,陛下尽可削减。取用两百万两,还剩两百八十万两,”刘辛顿了一下,“这八十万两的零头还可支取给漳州府,用作赈灾。”她早看那些皇室宗室领着大把俸禄不务正业,不顺眼了!
成泰帝面上一僵,徒然松开拉住刘辛的手,宫中用度如何削减?她堂堂一个顶天立地、至高无上的大女人,这么做了岂不是让她在一众君侍前没脸?若美侍跑过来问怎么就跟着她过苦日子了?她应如何自处?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至于宗室,成泰帝比谁都厌恨宗室,可想要坐稳龙椅,她偏偏必须得到宗室的支持。上回已在宗溯仪头上开了筏子,惹得宗室不满,若再削减了开支,岂不是公然跟宗室开战?
这必是不成。
她抚着额头,“这事容后再议。朕也累了,刘卿你退下吧。”钱没要着,反倒惹得一身腥。
不能从皇室宗室身上抠一块补给漳州府的百姓,刘辛有些遗憾,但少顷她又重新振作,兴奋地搓搓手,“现如今国库开支赤字,举国亦是紧要关头,宫中用度以及宗室开支,陛下仁德圣明,这账目可否……从您私库里出?”
从哪里出?私库?
乍一听成泰帝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顿时火冒三丈,好你个老瘪三,为臣为女,不为君母分忧也就罢了,还竟敢打她内库的主意!
成泰帝额间青筋直跳忍了忍,反复告诫自己刘辛是得用且有威望的纯臣,不能杀、不能杀!
她平复了暴躁的气息,“奉养皇亲贵胄,乃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刘大人这是遗忘圣训不成?”
刘辛见她动怒,极有眼色道:“微臣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成泰帝脸色发青,怒而拂袖。
刘辛见状眉头一扬,心底登时一喜,顺势道:“谢陛下隆恩,微臣告退。”说着马不停蹄疾步退出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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