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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拉住的凉月生站到了自己身前，左手不自然地下垂，右手持刀斩落子弹。

凉月生的喉咙里发出野兽威胁的声音，双眼紧盯着子弹射来的方向。

远处狙击木仓像是打响了什么信号，本来在相互交战的间谍方和黑手党都将木仓口对准了中间的两人。

“看来今天运气很好，带来的都是叛徒呢。说不定真的会死啊，不过虽然愿望是自杀，但只要自己迎上子弹就不算他杀。”

太宰治依然是轻松惬意的表情，而被他专门挑出来的叛徒和对面的敌人则都如临大敌。

“不要怕，那个斩首鬼是个傻子了，保护不了他，开枪！”

站在凉月生身后的太宰治听见对面人说傻子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偏向血色的眸子注视着说出傻子这个词的男人。

“算了，都要死了。”半响，太宰治叹了口气迎着密集的弹雨向前走去，“小生，快点解决他们。”

凉月生看着从自己身后出来的人，已经失去说话这个功能只能焦急地发出类似动物呜咽的声音。

很危险，不要出去！

左手动起来很痛，但是右手的东西很重要，不可以放开。

纠结了一瞬，只剩本能的凉月生还是选择用断掉的左手把走出去的人捞到身后，向前一步用自己身体挡住射来的子弹，被子弹射中后身体四周自发地形成了高度压缩的锋刃圈将后续射来的子弹挡在前面，直到前后两方一轮子弹射尽，锋刃组成的保护圈也消散开来，被搅的稀碎的子弹壳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同一时间，凉月生举起右手中的变为红色的太刀冲了出去，恰到好处地用每一刀延展出的锋刃斩断敌人的脖子。

将刀术的一招一式刻入本能的凉月生，哪怕失去意识不知道为什么被别人伤害也要保护那个鸢色眼眸老是做出危险行为的人，也一定知道怎么用刀杀死敌人，让对方身首分离。

等凉月生将会用黑色东西朝自己打出很痛攻击的敌人都杀死后，就如同完成任务的机器人，将太刀收回刀鞘，停止了动作。

太宰治从凉月生身后钻出来，刚挂起的笑容在看到那双空洞的眸子里噙着的泪水时僵在了脸上。

他双手捧着凉月生的脸颊，用拇指擦掉从眼里流出的透明液体。

“为什么哭呢，小生。”

因为被子弹打到很痛吗？但是原来不是受到更重的伤也说没事吗？并且那些弹孔应该也都恢复了吧。

太宰治向着印象里最开始几发子弹打到凉月生的躯干处看去。

这一秒，太宰治只觉得脑子里仿佛被人强行塞进了一堆棱角分明的冰块，脑子里繁杂的思绪被锐利的棱角割的七零八落，身体只能感受到冰块散发的寒气。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被凉月生杀死的敌人和凉月生身上在战斗中早该愈合而不是在肌肉的控制下依然向外汩汩流出鲜血的弹孔。

“为什么会没有恢复，你的异能呢？”急切地拉起凉月生自然垂落的左手，那是凉月生在挣脱自己时断掉的左手。太宰治的一切表情都僵在了脸上，他很确定，在出第一刀斩断子弹时自己是绝对没有碰到凉月生的。

凉月生的异能消失了。

“对不起……”

面对无知无觉，将保护自己刻在了本能里，被子弹打伤也不会喊疼只是默默流泪的凉月生。太宰治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想当然，肆意践踏着全然为自己好的珍贵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