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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隋星和几人道别,先一步离开了旅店。坐在出租车里时,他在脑内复盘了一遍刚刚在案发现场搜集到的线索。房梁顶上悬着一根粗麻绳,绳结标准,打得工整,末端已经被警员割断,吊点正下方是被放下来的尸体,已经被装进裹尸袋准备由法医组成员抬走。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封打印好的遗书,上面只有一行字:“我愧对父母,愧对公司”,干净得没有一丝疑点,不像是给亲人说的话,倒像是“为公司自杀”的投诚声明。
除此之外,房间面积狭小,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高处结构或家具——除非刘庭州是从床上蹦起来跳进那绳子里的,若不是王毅及时报警,尸体还未完全僵直,单就现场而言,几乎和教科书般的自杀现场无异。
这都什么年代了,隋星心想,怎么还能有人把“自杀现场”做得这么跟不上时代?越标准越显刻意,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懂,也不知道这个执行刽子手任务的人到底是从哪本《如何伪造一场无可挑剔的自杀》操作手册里抄来的步骤,就这样一团稀烂的现场要是能把办案人员糊弄过去,那警察局可以直接下班了,公检法也一块儿关门算了。
但话又说回来,情绪不能当证据,怀疑也不能当判决。隋星这边实在没什么可做的,只能继续跟进曜川,同时祈祷法医和痕检那边能找到案发现场的破绽。
——还有成愿。
隋星望着窗外极速后退的景色,眉头又紧了一点,脑海中回响起成愿的话。
什么叫“刘庭州的死是他的错”?
带着疑问,隋星推开了自家家门。屋内很安静,书房——现在应该说是副卧——依旧是一片狼藉。成愿半倚在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坠入了梦乡,隋星轻手轻脚走过去,将毯子抻开,正要往人身上盖去,就听到成愿在梦中啜泣了一声。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让隋星的动作一僵。
我操?怎么还哭了?
下一秒,他看到成愿缓缓睁开了眼睛。与他对视的一瞬,隋星只看到一片平静无波澜的瞳孔,连一丝一毫泛红的迹象都没有。难道听错了?
“隋律师,”成愿笑着伸出手,拽住隋星的袖子把他的上半身拉低了一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见。”
“刚到,”隋星顺势在他面前蹲下,“你还好吗?”
“不好说,”成愿难得地诚实。他松开手,维持着半趴的动作,垂眸看了眼被隋星盖上的毯子,语气轻描淡写道,“我睡着了?”
“嗯,”隋星点点头,“你好像做噩梦了。”
“是吗,”成愿把脸埋进枕头里,闷笑了一声,“我没说什么奇怪的梦话吧?”
“没有,”隋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掰正,“你说你觉得自己害死了刘庭州,为什么?介意跟我讲讲吗?”
“不介意,”成愿乖乖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因为我激怒了曜川,所以给了他们一个动手的理由?”
隋星皱了皱眉,这会儿才了解到成愿的逻辑,但并不理解:“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以为我只是诈了一下曜川,想吓他们一下,结果我根本吓不倒他们,反倒给他们找了个完美替罪羊,”成愿说着,突然又把脸埋了回去,声音从靠枕里传出来,有些失真:“我以为——”
意识到那尾音里带了点哭腔,隋星的脊背蓦然僵了一瞬。
“——我以为我只是吓唬他们一下,”成愿断断续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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