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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去投军,便走到了晋阳。
这话找不出破绽,但能说出如此周全的话,卢玄心里也有些确定,此子多半来历有些问题。但他想不出会是什么问题。
一番交谈下来,卢玄也颇为欣赏这个孩子,想及自己也将前往晋朝,无所顾虑,在得知他想要南下之时,便邀请他一路同行。
这孩子倒也不怕生,跟着他就一路来到了上党郡。
“先生在此处就要转向东行了吧?”孩子来到马匹一侧,熟练地翻身上马,卢玄打量着他的动作,再次确认此子出身非凡。
“我打算往东至相州探访旧友,小友有何打算?”卢玄并未说出他真实的目的地。
孩子笑了笑,“我打算在周边看一看。”
“哦?”
“太行八陉形胜,以前只是听说,不亲自看一眼,实在是不甘心。”
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会有心情看这些呢?卢玄心里想着,但他也没有揭破对方的用意,只是道:“如此看来,我们便要在这里分别了。”
孩子也笑道:“能与先生一晤,已是幸事。”
两人自晋阳相逢,一路至此,也有十日了,想到要与这神秘的孩子分别,卢玄心中竟觉得有些怅然,看着孩子挺拔的身影,终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友!” w?a?n?g?址?发?b?u?Y?e?????ü?w???n???????????????????
孩子疑惑地看向卢玄,“先生有何计较?”
卢玄心中暗叹,出言提醒道:“你……这般长相,还是不要再留在魏国境内为好——”
孩子愣了一愣,随即憨厚地一笑,道:“先生以为我的长相引人注目了?”
不,只是魏国皇帝正在追捕在逃的宗室,他与那画像上的人长得实在是有几分相似,而他长得又那么像拓跋魏的先帝,若是总在北地出现,难免惹人忌惮,再加上他孤身一人,实在是势单力薄,卢玄这才有此一言。
但这一路上,他未曾告诉孩子他的姓氏,孩子也未曾说他的,两人就保持着这种奇怪的默契,维持着和平,因此此刻,卢玄也无意多说这些皇室秘辛。
“今日我们姑且行至壶关城,到了那处,休息一夜,我们再行分别吧。”
“好,就听先生的。”
?
次日,两人在壶关城外分别,临行前卢玄依旧不曾告诉这孩子他的目的地,带着护卫们徐徐往东去了。但他也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这孩子骑着获赠的马,也并未还归太行山附近。
他顺着官道,开始往南行走。就这样滴滴答答,一直走到了黄河附近。望着这两国边境的大河,他心绪之中竟是一派平静。
上一辈子,他也曾亲渡大河,在此筹备战事,击退敌人,进逼江南,对于这条大河,他并不陌生。
陌生的是这个时代。
拓跋焘不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前一刻他还在永安宫醉酒昏睡,隐约间有了些痛感,睁眼时他看到了自己心口上插着一柄刀,面前是自己的宠臣宗爱的脸,剧痛之中,他意识到自己是要死了。
对他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在人生的最后一年中,他已经用活着的一切时光来鞭挞自己,无论是酗酒还是服五石散,当他醉着昏睡过去的那一瞬间,他是无比悲伤的,可当死亡来临之时,他却是格外冷静的。
这一刻终于来了。
他想迎接无远弗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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