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2 / 2)
情势地位颠倒过来了。如今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北朝皇帝,可以任凭喜好对毛修之呼来唤去,而毛修之也不是那个需要卑躬屈膝的降臣,如今他是刘裕手下的行司州事,主掌一州事宜,可谓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这样一想,他倒觉得十分新奇了,不仅没有不适应的感觉,反而饶有兴致了起来。他假装自己并不认识毛修之,模仿着他们汉人的样子对他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反正他看毛修之行多了礼,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做——然后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见过使君”。
这倒令上首的毛修之有些惊异,他原本以为这个衣着不怎么样的胡人少年见到他,恐会有局促和行止不端,没想到他的礼节竟然比世家子弟更妥贴。
他开口问道:“王参军命你来的?他遇到了什么情况,竟将印信交给了你?”
拓跋焘气定神闲道:“王参军遇到敌兵追击,受了箭伤,他见我有马,便命我务必前来刺史府,回禀军情,自己则引开追兵。”
毛修之一愕,险些惊得起身,“他受了箭伤?!”
王玄谟虽职位不高,但出身太原王氏,若是出了事,多少会令他感到为难。
拓跋焘却不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径直说道:“魏虏有一万精锐在黄河北岸集结,如今已在黄河北岸造船,欲于孟津渡河。”
毛修之一怔,整个人凝重了起来,“消息属实?”
拓跋焘无所谓地笑了笑,忽然肃然拱手道:“王参军千金之子,以身犯险为斥候,为的正是确切的消息,若消息不真,他这箭伤也是白受了。”
这下,毛修之也有些愕然了,他仔细地上下打量起了拓跋焘,见他这般相貌,却是有些怪异,“你是哪家孩子?未曾听说本地大族有胡人之子。”
拓跋焘信口就编,“我今年十岁,母亲姓杜,我是母亲在北地生下的孩子,如今母亲已逝,北地动乱,故此南下寻找外祖,但我的舅舅和外祖父母也病逝或战死了,如今已是孤身一人,想去野外打猎填饱肚子,这才遇到了王参军。”
毛修之看着拓跋焘,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他想了想,问道:“你没有父亲?”
拓跋焘笑道:“是啊,就当他死了也没问题。”
毛修之了然颔首,自行推理出了一个可能性——他母亲也许是被掳走的汉女,生下胡人之子,不愿再归来,又憎恨强暴了她的胡人,这才独自抚养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他也放心了少许,于是开始询问正事,“你自北地过来,一路所见,可有异常。”
拓跋焘对答如流,“魏国皇帝不喜汉人,时常有鲜卑人纵兵劫掠,多有汉人难民沿道路南逃。”
这一点倒是寻常事,毛修之所在的洛阳这一年来接收的难民人数数以万计,但拓跋焘的话并没有说完。
“我随难民南下,至沁水之后,鲜卑人的劫掠忽然变得多了起来,以前一旬不过两三次,过了沁水,一天甚至能有一次。”
毛修之徐徐颔首,表现得宠辱不惊,“你能说出这些,已是不易,这样吧,你暂且退下,我着人送些报酬给你……或者你若想要推介信,我也可为你写上一封。”
拓跋焘却忽然笑了出来,“使君,我还没说完呢。”
“哦?”毛修之一怔。
拓跋焘淡淡说道:“这一路上,我也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