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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断——十二年前,郭希林曾将一名生病的妾室送走,这孩子多半就是那妾室所生,如今虽不见妾室本人,但孩子回归郭家,想必是也有了小变故。
但这孩子确实来得巧。知道郭家情况的人,都暗地里这样想着。
五月初二的那一日,天气还算晴朗,虽然云层有些厚,但偶尔还能见到太阳光。芍药开得正好,筵席也设在芍药园中,从辰时起,就有人陆陆续续到来了。
程氏的娘家、以及武昌大姓孟氏、李氏、费氏都派了人来,后者不过是一些旁支,前者来人却是程氏的亲兄长,程家的二郎程邈,见到妹妹的第一时间,他便问道:“芸娘可受了委屈?”
程氏笑着摇了摇头,面对亲兄长,她也不拘谨,拉着他进了室内单独叙话。
她将与夫君商议好的陈氏被胡人掳走生子的说辞告诉了兄长,程邈这才知道拓跋焘的来历竟如此复杂,他皱起眉问道:“认下这样一个孩子,岂不担心他狼子野心?乡下养大的孩子,还是胡人之子,若是进了士族之门,实在是容易——”
程氏笑道:“阿兄不曾与他相处过,佛狸这孩子为人光明磊落,性情洒脱,此等事情当是不可能发生的。”
“哦?”见到妹妹脸上的笑容,程邈也有些意外。
“想来是他母亲教养得好,这孩子协助我整治筵席,虽有好奇,却并不贪图索取,若想要什么,也都会直接同我说明他的意图和理由,他虽第一次见识士族的风范,却半点也见不到自卑。”
程邈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听到她这些溢美之辞,他心里倒是也对这孩子有几分好奇。
“那陈氏我也见过,实在看不出什么出挑……”
程氏却只是笑。丈夫再三言明,拓跋焘的出身来历,只能在他们一家三口与卢玄之间知晓,事情至此,她也不可能向兄长说明实情,只是觉得兄长见过拓跋焘之后,断然不会再有过去的想法,于是也不曾分辩。
“也罢。”程邈最后长叹了一声,“且见见那孩子,再作定论。”
程氏笑道:“理当如此。”
时间至此,她再在室内停留,也确实不妥了,两人于是起身,整理衣物后相继出了屋廊,程邈自去落座,程氏则来到门口同郭希林一同接待来宾。
牛车滴滴答答的声音再度响起,她精神一振,看向门外,却见一名尖脸平眉的男子携一名妇人从牛车上下来。
程氏心中一凛,知道正戏来了,她与郭希林对视一眼,两人当即打叠精神,露出了得体的笑容。
“从兄远来辛苦。”
这一男一女相携而至,来到门前,男子笑容满面地对郭希林一拱手,道:“劳五郎相邀,某与妻并至,实是不能错过五郎家的大事,毕竟突然多了个亲儿,到底是枝繁叶茂了。”
他正是郭氏的族人郭淮。
此话一出,郭希林与程氏都是脸色一僵,程氏的脸上笑容便有些勉强了,郭希林心中恼怒,他提什么不好非提枝繁叶茂,他妻子本就爱多想,如此一说,她岂不是更难过了。
若不是只他们夫妻两人知道这孩子是毛修之送来的,并非什么妾室所生,程氏恐怕是真的会起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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