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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便干脆都咬着牙不行礼,有一人开口道:“我们军营中不拘那些虚礼。”
拓跋焘淡淡一笑,道:“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我作为上官,担负你们的身家性命,这一礼我该受之。而你不对我行礼,污蔑的并非我,是你自己,我怎会介意。”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道:“我们粗人,不知军主在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军营中看的是真本事。”
拓跋焘悠然道:“你说得没错,但就算是凭真本事,你也越不过我去。”
那人脸上浮现出怒意,正要说什么,他身边的一人却拉了拉他,制止了他的话语,随即对着拓跋焘拱手一拜,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我等惭愧,未尊圣贤之话,还要劳幢主向我们解释,倒是显出幢主格外博学了。”
拓跋焘皱了皱眉,看着眼前之人,心中颇有些好笑——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南朝人的习惯即使在军营里都这么鲜明——说他博学,显然是在嘲讽他武技不行,却又没有明着说,让他反驳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好动嘴皮子倒的确是他发现的南朝人的特点之一。
“我可称不上博学。”他笑道,“我之所以那样说,只是因为我运气好,比你们多读了些书,但那也算我的本事,军人不可以只知武事,否则该如何懂得是非对错?”
那人哼笑了一声,“看来我们不习文,也是我们的错了?”
拓跋焘哈哈笑了,他摇头道:“我可没这样说过,但既然我忝为一幢之主,我施展什么本事是我的事,我不介意你们不服气,若是换作是我,我也不会服气,但是武事归武事,你连见礼都不愿同我见,我怎么能相信你是值得托付的。”
那人一时默不作声,拓跋焘见状,便笑道:“若是你无话可说了,那你们当照着我所说的做才是。”
众人面面相觑。行礼不行礼虽是小事,却是他们试探这郭幢主的办法,但他几句话把他们堵了回去,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棘手。原本他们听说新任的幢主不过十五岁时,所有人都打定了主意,绝不轻易屈服于这个儿戏似的任命的,但是眼下看来,此人颇有些口头功夫在身上。
有人幽幽说道:“幢主习文,以听圣贤之言要求我等,这不是欺我等粗人不曾通文墨吗。”
拓跋焘笑,“我可没听说过军中下属对上官不行礼乃是寻常事。”
“看来幢主今日是要定这一礼了?”最先出言之人直截了当问道。
拓跋焘目视着他,脸上笑容不改,“你若不承认我说得有道理,按你的规矩来,弱肉强食,也未尝不可,但按照你的规矩来,一旦你输了,我绝不会容许一个不愿做人的人做我的手下,弱肉强食,我对你有绝对的处置权。”
那人怔了怔,打量了一下拓跋焘的体格,一时竟看起来有些犹豫,他沉吟半晌,最后到底是行了一礼,而后咬牙道:“到底是在军中,在下丙队周吴,欲会幢主。”
拓跋焘大笑,“也好,你认可我的规矩,却也不放弃你的规矩,这样各得其所,才是好事,我应允你了。不过,此事暂且不急,公务要紧,你们先报上名来,且让我知晓你们是做什么的。”
幢副和队主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前出言阴阳怪气之人默不作声,其他人则一一拱手见礼,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拓跋焘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问几个问题,一时间气氛居然诡异地和谐了起来。
到了最后,拓跋焘看了看那嘲讽他的人,笑道:“你若不愿介绍自己,我也不视你为下属,这便请示到校尉,令你带队平调他处,我也不为难你。”
那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哑声开口,“甲队刘瑞,见过军主。”
拓跋焘点了点头,倒也没和他计较:“我想我也不必向你们过多介绍自己了,我姓郭,名焘,因功至此,若有不服气的,大可以一起上来试试,我绝不令你们完好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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