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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皇恩准允贩盐,三年来蜀地叛乱,许多盐商耻叛陛下,盐价混乱甚至交贡给贼子,他却无所作为,十分痛心。”容显资脸不红心不跳胡扯道。
孟回立马接戏:“这也不能尽怪季公子。”
仿佛回到审讯室,容显资同别人一个演红脸一个演白脸的时刻,偏偏句句不离陛下,根本无法打断。
“原季玹舟便失忆三年,偏又被土司劫掠,实不剩什么了,但伏惟圣恩,自是配合孟提督管控盐价。”容显资道。
孟回嘴角微凝,这意思就是容显资这边要么控盐价保他政绩要么上供充实陛下内帑包他圣心,但孟回转头一想本来他也两者都没有。
自然保政绩,保下来了还给容显资添光彩,让季玹舟这边有回去争季氏的底气,这季氏庶叔同宋瓒一道把持西南盐价,前者给后者提供污金,后者给前者背书,两流合污,陛下又在修三大殿,这几年宋瓒好不威风。
也正是威风过了头,陛下派司礼监来了这。
双赢的局面被容显资三言两语说成自己吃亏,然孟回也没得选:“容姑娘大义。”
这边王芳刚好送酒来,还是那郎酒,只是不再是那小玉壶,而是一大玉罐,容显资估摸着里面装的足有三斤。
看样子这王芳也记仇。
“宋大人,”容显资不再那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歪斜着脑袋“今天救获玹舟,您功不可没啊!”
宋瓒的眼神从暗里拔出,如有实质投向容显资。她恍若未觉,拎起酒罐朝宋瓒走去,一旁孟回自顾自吃菜,兰席则僵直着身子。
玉碟子晶莹剔透,美酒倾其间美不胜收,容显资给自己倒了个底,给宋瓒那一玉碟倒了个满。
“多谢宋大人,我在此敬你一杯。”她将玉碟子递到宋瓒嘴边,居高临下看着这镇抚使。
宋瓒抬眼看去,与容显资的视线交汇,两人互不相让,此刻孟回幽幽开口:“这季公子的命,到底也有咱家的功劳啊。”
这是在说,宋瓒今日举动,是救是杀,都是孟回一面之词了,兰席是同宋瓒一道上山,他的话做不得数。
孟回是一个不喜欢赌的人,他拿不准宋瓒弑弟此事报上去圣上到底会不会怪罪,毕竟这季玹舟终究没死这些年圣上因着季氏庶叔也快活不少,他也不敢把此事捅破,这事可大可小,要是小了他反而因为折了陛下面子遭罪。
不若以此要挟让宋瓒难堪来得痛快,也顺水推舟全了容显资。
可宋瓒却一眼没分孟回,看着容显资嘴角噙着的冷笑,他接过玉碟一饮而尽。
兰席有些诧异,此举颇为羞辱,宋瓒何曾如此,可他瞧着宋瓒动作,竟觉他有些甘愿。
见宋瓒饮尽,容显资又倒了一杯,递过去,宋瓒竟也直接饮下。
此时此刻宛如彼此彼刻。
三碟下肚,已然八两有余,兰席见惯了宋瓒傲骨凌霜的模样,此刻有些不忍,开口道:“容姑娘,此酒甚烈……”
这话不知哪里触怒了容显资,她将玉碟子用力一摔,一手拎起酒罐一手掐住宋瓒下巴,将那酒全数灌去。
此刻外面又是一道惊雷,刹那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打在窗瓦上。
容显资手下十分用力,她知道她钳制不住宋瓒,故而灌酒十分猛烈,碗口大的罐子豁出的酒几乎扑了宋瓒满脸满头,那声音在大厅分外突出,甚至压过了雨声。
可出她意外的,宋瓒并未挣扎,而是由着她发泄,一如那夜的容显资。
待那一罐酒尽,孟回终于起身:“容姑娘,你看你,不会敬酒就不要逞强。”
容显资丢开酒罐,回了位子上:“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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