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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世困遏之下。
这是宋瓒第一次,摈弃男尊女卑去看她。
那种不安感愈发嚣张,让他觉得她是一把利刀的排拒越发浓烈。
他突然有一种很荒谬的想法。
容显资,可能是碰过权力的人。
她面对夫权,父权甚至官权,都像是扎根在荒原里野蛮疯长的劲草面对狂风暴雨一般,她知晓这一切的存在但不屈从于这一切。
不,或许还要更命好一点,她甚至没有受到过父权之类的管教。
她碰过的是何类权,竟让宋瓒一时寻不到方向。
她一介女子,居然让他感觉她此生比他堂堂首辅嫡子,锦衣卫镇抚使更为顺遂。
忽然间,许是道上人潮太甚,马车缓了一步,宋瓒身形微动,将他从思绪中拔出。
他笑了一下。
我在做甚?
难道我还嫉妒她不成?
她吗?
宋瓒对方才自己所想涌上一股耻意,他欲盖弥彰扯了一个话头:“令尊令堂从未言及再得一麟儿?”
容显资抬眼看去,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她撑起身子将手随意搭在膝上,随口道:“二胎开放那阵子,二老随口聊过这事,我当时便直言我生来自私天性恶劣,不是能容忍已经拥有的爱与资源再同旁人共享那般善人,家里有我一个混账渣滓即可,二老亦是这个想法。”
她又忽然捂嘴,眼带愧疚:“宋大人好像便是这般慷慨之人,想来大人手足众多,必是见不得我这种烂人贱种罢。”
处事圆滑的人,知道怎么说话能不得罪人,也更知如何戳人痛处。
掩住眸光的季玹舟听见容显资说她不与旁人共享时,抚过手臂上那疤痕。
这是容显资说带他走那日留下的,本早已该愈合,可他总忍不住去撕扯。
直到某夜容显资躺在他身上平息时看见了,一言不发将五指放在那伤口处,随后血腥与甜腥拉扯着共达天宫。
季玹舟给容显资递了杯茶,那疤痕便这样不多不少地漏了出来。
在这方寸间,在觊觎他爱人的伪君子眼前。
既不会让容显资难堪,又放纵了自己那些糜乱的心思。
只有他和宋瓒知道,这带着承诺和占有欲的伤痕,宋瓒也在一旁见证了。
她再也不会赏赐谁同样一处伤口了。
她此前的人生没有,此后也不会有。
因为这是她随手弄出的痕迹。
博览五车的白衣书郎就这样在清醒中愚昧地将“物之不齐,物之情也”归为缘结不解。
一旁的杨宗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将头埋下,装聋做瞎。
他以为宋瓒会发怒,但宋瓒听后竟阴森森笑了一下。
谁不知道宋阁老给宋瓒到处留兄弟姐妹啊,关于这位玉面修罗最多的风言风语就是他又在哪了结自己未出世的同父异母亲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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