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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依旧是他断断续续的声音,“蒋姚跑了……带走所有钱,连厂子都不声不响地卖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犯的哪门子贱!软骨头。”
冯逍呈真的很会骂人,但在被骂哭之前,我先感觉到他的眼泪。好大一颗,沉甸甸地砸下来。直至它砸到脸颊上,我才从变故中稍缓过神。
是他先哭的。
这滴热泪赋予我勇气,睁开眼,看见他的眼泪,直视他此刻的软弱。
冯逍呈一只手松开我的嘴,但仍骑在我身上,另一只手的虎口依旧牢牢卡住我的脖颈。
他紧咬住牙关,憋得满脸通红。
明明被他压在身下的是我,被捂住嘴巴喘不过气的是我,被辱骂讥讽的还是我。
可冯逍呈的表情,那种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凶恶羞愤,仿佛他才是被狠狠羞辱的那个人。
过去邱令宜经常劝我少流眼泪,对眼睛不好,而且金豆豆掉得多,就不值钱了。
我不信。
不然怎么都说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每次我一哭,她就没辙。眼泪就是小孩的武器。
八岁的我是小孩,十岁的冯逍呈也是小孩。
我伸出手,想要替他擦净眼泪,像邱令宜总做的那样。
可我不太敢。
因为前一秒,冯逍呈还因为我盯着他发红的眼睛看而恶狠狠地瞪我。
出于同病相怜而生出的义气,以及为了自身安全考虑,我咽了下口水,拿舌尖顶着我那颗摇摇欲坠却十分顽强的小牙。
再次吞咽一口,我又想到,那天我被邻居小孩群殴,冯逍呈冷冷地骂我是废物,第二天却拽着我去将那几个小孩堵了,打得他们鼻青脸肿。
他嫌我丢他的脸。
按他的话说,我这个被送过来的拖油瓶,是给他出气的,可不是别人家的受气包。
想着,我把心一横,张大嘴巴示意冯逍呈看过来,将那颗不敢亲自拔去的小牙指给他看。
然后哄他说:“你别哭,我有办法让你妈妈回来。”
我先挣开他站起身来,随后拍拍冯逍呈的胳膊,抓住他的手腕催促道:“先把我这颗牙拔下来!再告诉你。”
他先是不耐烦地皱起眉,居高临下盯住我触碰他的那只手,然后又应了声“好”。
有迟疑,有嫌弃,下手却没有仁慈。
眨眼间他就将那颗折磨我数天,迟迟不肯自然掉落的小牙一举拔下。
太疼了!
我吸了吸鼻子,忍痛在他质疑的目光中用衣摆擦干净小牙。然后,将我那颗洁白无暇的乳牙虔诚稳妥地放进他的掌心里。
按照邱令宜曾经告诉我那样哄他。
只是,当冯逍呈听清我说的话后,脸又迅速垮掉,如同烧焦的锅底一样发黑发臭。
“逗我呢?”
“邱寄,不对,小白痴,你他妈不会真是个智障吧?”他又开始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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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姚抛弃冯逍呈跑路,我是顺带丢下的包袱。这样大的热闹,不到中午便已在周边传开。
她带走所有属于她的东西,甚至工厂都卖掉折算成人民币带走,小到连只耳环也没留下。
可那么大一个冯逍呈她没看见。
其实早应该猜到的,一切有迹可循。
昨天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蒋姚给冯逍呈擦汗的纸巾,增添的新衣,饭桌上夹的排骨……还有睡前加热过的那杯牛奶,都在说别离。
彼时,我凑巧还窝在冯逍呈房间里,听着他打游戏的声音,借阅他收藏的一系列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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