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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要在这辆车上练成铁头功时,脑袋被人拨到另一个方向。我顺势歪歪蹭蹭,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窝好。
“邱寄,下车。”冯逍呈伸手推我。
我想说话,努力起身,但他好像还是不满意,语气不耐烦地催促起第二遍。
但我没能听清,也无法开口,伸手抓住一片衣角。
只当是抓住了他。
……
我被宽阔的肩背托住,这不是冯逍呈能有的体格。
是个成年男人。qun我挣了下,没忍住又掉出几颗眼泪。
冯逍呈、好像把我卖了。
……
再次醒来,是躺在一张床上,我悄悄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始终不敢睁眼确认
忽然,我的额头被人戳点了一下,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阴恻恻的,却犹如仙乐。
“醒了还装死。”
-
挤在我心窝里的两只小兔子终于停止了扑腾。
一只跳出去,跑了。
另一只,它依偎住心脏,绒毛蹭的人又酸又暖,还有点痒。
冯逍呈一直在,哪怕我病恹恹时无知无觉。
因此,我原谅他没有家教,擅自摸走我身上的钥匙,未经允许便闯入我家,还肆无忌惮地翻找。
冯逍呈满嘴的幸灾乐祸,他说,邱令宜是彻底抛弃我了。
满屋子也找不出她生活过的痕迹,只有我的东西依旧摆在原处。
那天,到达A市时我已经烧得不省人事。好心的司机替他将我抱下车。
我不知道冯逍呈那时想了些什么,居然没有将我独自撇下。但我有病,他不治,偏偏带着生病的我呆坐在台阶上,动机实在算不上单纯。
很难不怀疑他在嫉妒我次次考第一的聪明脑瓜。
因为我从邻居小孩嘴里已经了解到他门门成绩高挂红灯笼的事实。
他不知道小孩高烧不退很容易烧成傻子吗?
后来是热心路人出面将我们送至医院。据冯逍呈说,那男人不但在医院里忙前忙后,甚至在我退烧后主动送我们回家。实在是乐于助人。
我听罢在心里猛翻白眼,忍不住问冯逍呈,“你就不怕他是个人。贩。子?”
“那正好。”冯逍呈冷笑。
堵在心口这破兔子实在野蛮难驯,偶尔后腿蹬起来,就给我一个窝心脚,令人酸疼不已。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我们就在这里暂时住下。
他待我依旧不冷不热,虽然买饭时从未拉下我,也勉强记住我诸多忌口。但我能感觉到近来他越发嫌弃我。
大概是看我哪哪都不太顺眼。
而那场病又花费冯逍呈不少钱。可我这些年存下的零花钱和压岁钱也全部被他拿走……
这样想着,我免不了担忧起来。吸了吸鼻子,我假装若无其事地拉住冯逍呈的衣角,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里建设才说:“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爸爸的都是你的……”
他转眸斜睨我一眼。
我没有计较他眼中的轻视,“但是……我就是爸爸的儿子。”停顿片刻,才硬着头皮继续,“所以、也是你的吗?”
话毕,冯逍呈便气歪了嘴,即使他没立刻怒骂出声,我也不敢侥幸。
就在以为这场架难以避免时,他却微微笑起来,伸手猛戳几下我的肩膀,做恍然大悟状,“果然跟你那个妈一样不要脸,难怪知道她跑了,你也不哭。这是赖上我了?”
“行啊,你先喊我一声爸爸。”
听起来万事好商量,眼神却很冷。冯逍呈的目光太可怕了。
本来我也没想给他当儿子,只想他明白冯曜观留下的,也包括我,他不可以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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