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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才会做样子似的吃一点。
然而有时候池却也确实很难回答池樱的一些发问,池樱又看不惯他的沉默,于是又只能:“嗯。”
“和你妈妈说话就这样子,”池樱仍不满意,过了会儿又问他,“你知道小齐爸爸是谁吗?他有没有和你说?”
“说了。”池却回答。
池樱点点头,打开电饭煲,池却在她回来之前已经把白米饭煮好了,池樱每天早上问池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池却第一次说手抓饭,池樱说有点麻烦,她不太会弄,池却以后就都说“都行”了。
她围上围裙,和池却说:“这么有名的大导演,就住我们家楼下,啧啧,真厉害。”
池却没说话,她就接着说:“和他打好关系,以后有什么事情说不定他还能帮上你。”
池却一直不说话,池樱活到这么大,吃了这么多米,也不觉得小孩之间的感情能有多简单,狐疑地看了池却一眼,问:“他真的有把你当朋友吗?”
池却和池樱说话的时候从来不爱看她,池樱习惯了,这次果然也看着池却头也不回,池樱没看到池却的表情,但是听池却说:“有。”
池却说谎话的天赋,觉醒在十二岁的乌鲁木齐的夜晚。
父亲死后,他跟着母亲改了姓名,从新疆阿勒泰辗转到上海生活,这里有池樱伯母留下的一套小房产,从前一直是租给别人的,决定搬到上海的那天,池樱在毡房里,为了替伯母要回拖欠的押金,握着电话和原租户吵了两个小时的架。
池却不想听,那时候他的腿已经打上了石膏,行动颇不便利,因此只能被迫听着池樱不大体面地和别人吵架。
奶奶扎着头巾,苍老疲惫的手掌很轻地摸着池却腿上的石膏,用哈语问池却疼不疼。
池却看着奶奶头巾上黑色和红色交织的花纹,说不疼,没有感觉了。
因为信号实在太差,池樱挂了电话,还是很生气,一回来看到池却的腿,表情更难看,说:“你就是活该,搬回上海之后那些极限运动不准再碰了。”
上海被印在池樱户口本的祖籍栏,成年后她和丈夫在乌鲁木齐相遇,那个时候池樱跟着技校的姐妹一起,已经把一间商超做得很大了,她在她属于新疆的第一个春天遇见给家里采购物资的丈夫。
两条年轻自由的灵魂相遇的时候总是一往无前对抗着命运,池樱的父母已经去世很久,刚从上海来乌鲁木齐的时候,想的也不过是这里的冬天冷得有点欺负人。
但捱捱也就春天了,所以她带着无知嫁到草原,在夏牧场被拉着参加第一场拖依的时候,她还是认为自己的幸福具有必然性。
池樱就是那种结婚前十分相信爱情的女人,婚后又幡然醒悟,在草原上的生活比她想象得要更艰苦。有时候晚上下大雨,雨水通过毡房顶上的一个小洞滴到她的眼皮上,她觉得身上的被子像一张压得她喘不过气的薄纸。
然后她和丈夫提出要去城里,至少是镇子上生活,丈夫有些犹豫。
家里人都不同意他跟着池樱去镇上,池樱的那家商超现在也交给了别人打理,前段时间因为经营不善倒闭。
池樱吵架很厉害,但她那时候已经怀了孕,孕中是有些影响她吵架发挥出来的水准的,于是等她把池却生出来,就与阿勒泰藕断丝连地,一个人重新搬回了乌鲁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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