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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阳台门发出响声。
来人是李晟,两兄弟中学便认识的多年同学。
李晟摊手向他要烟,“里头太吵了,呆不住。”
程袤川磕出一根给他。
“还是自己卷的?真有功夫。”
程袤川嘴角微微一动,“不怎么抽。”
“不怎么抽?那怎么这几回来你家,光看你抽烟了。”
程袤川没理会,又去看那棵树。
“哎,你知道程袤山刚刚在屋里说什么吗?”李晟又搭话,有样学样地模仿,“‘现在是弟妹了’。”
程袤川仍是缄口。
“……真的假的?他胡说吧?”李晟试探地看他的脸色。
两兄弟看上同一个人,听起来像是能做个pdf分享的程度。刚刚程袤山敢说,他都没敢信。
可不管他说什么,程袤川都情绪淡淡的,自顾自抽他的闷烟,一副快遁入空门的表情。
看他这副样子,李晟算是知道,事实和程袤山的话只怕相差无几。
“得,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情种。”
李晟不说话了,又从程袤川那儿偷了根烟,两人对着楼下的草坪大海一起沉默地抽。
半晌,程袤川冒出句:“我性格怎么样?”
李晟一悚,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爱情真可怕。
程袤川又问了一遍。他和李晟关系不错,李晟爱贫,但懂边界感,程袤川不排斥这种人。
“就……很靠谱。”李晟绞尽脑汁,挤出几个字。
中学时,没人爱学习,都是程袤川先写完,给程袤山抄,然后他们再抄程袤山的。别管答案对错,他们的作业全是程袤川那份的子子孙孙。
如此六年,他们每学期都和程袤川选同样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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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袤川笑了笑,又来了句:“我幼稚、傲慢、目中无人。”
李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是病得不轻。
但这三个词和他印象中的程袤川出入太大,程袤川是一向我行我素,但为人并不差。
李晟想了想,开解他:“幼稚怎么了?大家都才成年两三岁,现在不幼稚等七老八十幼稚吗。
“傲慢和目中无人,也没有啊,你记得十年级那次实验课吗?咱俩一组,要不是有你帮忙,我差点把教室炸了。”
他开了话匣子:“还有我网球比赛那次,裁判偏心眼,还是你和他理论,最后我才能拿冠军的。”
“还有一次,前年我们去蓝山,半路碰上只被撞得稀巴烂只剩最后一口气的鸟,你掉头送鸟去医院,还替鸟把医药费交了,虽然最后鸟活没活不知道……”
李晟滔滔不绝。
如果不是他主动说起,程袤川对这些事基本没有印象,也不会主动想起。
也许是今晚抽了太多烟,尼古丁中毒,程袤川的胃部感到一股强烈的难受,五脏六腑仿佛活了过来似的,在他的腹腔里翻江倒海。
他对无关的人、甚至动物,都能不吝地施予廉价的善意,却把最刻薄的部分留给了最喜欢的栗予。
栗予的感冒还没有好,头昏脑胀,浑身酸痛。
感情不顺,生活也没好到哪去。
临近期末,作业一个压一个,纹身店那边的工作不得不暂时终止。
周六那天,他原本有个已经沟通好的客户,对方却突然临时有事,说自己最近收到一家模特公司的面试,模特不太方便有纹身,问栗予能不能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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