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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程袤川没有过多思索,就懂了她在暗示什么。
仿佛解决了一件大事般,栗菡笔直的肩背微微松下来,“那就好。”
程袤川补充:“您放心,该由我承担的责任,我不会让他来替我分担。”
他的话不加矫饰,沉稳而坦诚,栗菡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面色也随之柔和,“我很开心小予没有看错人。”
程袤川却有些回避地垂下视线,有些事情他无法让她知晓,但不代表他没有愧疚。栗予原谅了他,他却无法彻底原谅自己。
对面,栗菡却轻轻笑出声,“对了,我忘了问,你叫什么?也在a大读书吗?”
栗予着急忙慌地就把人带回了家,却连名字、哪里人这些基本信息,都忘记向父母介绍。
程袤川一一回答。
“小予很护着你呢,怕你不自在,特意叮嘱了我们,不许缠着你问东问西,打完招呼就发消息赶我们走,弄得我五味杂陈。”她掩唇道。
谈起栗予时,栗菡全然笼罩在母亲的光辉里,对自己孩子的爱意与欣赏溢于言表。
程袤川隐约看出,尽管栗菡隐藏得很好,但她说不上喜欢他,是为了栗予才来主动接触。
不过程袤川不介意,她参与了栗予迄今为止的全部人生,他想从她这里听到更多关于栗予的事。
“您很爱他。我还以为……你们是严厉的父母。”程袤川道。
栗菡目光锐利地瞥了他一眼,“这话也没错。有一段时间,说他恨我们也不为过。”
她径直走向阳台,从银色扁型烟盒里取出一支通体雪白的细长香烟。
原来是遗传,栗予在这种生活细节上也十分考究,贴纸装饰的工牌、印花纸巾、同色系文具,围绕着他的一切都要符合他的审美。
突然,程袤川顿悟般福至心灵,所以栗予允许自己进入他的生活,也就意味着自己符合栗予的审美要求。
他过分愉悦地走了神,迟了一两秒,才想起掏出火机,替栗菡点上。
程袤川的家庭亲缘浅薄,孩子和父母的关系比起亲子更像上下级,而栗予出生在一个和他完全相反的环境。
栗菡尤其喜欢孩子,但身体不好,在有栗予前流产过两次。为了保住这个好不容易才来到她腹中的小生命,她中止了引以为傲的事业,打针、吃药、一整个孕期都躺在床上不能行动,八个月后,娩出一个红通通皱巴巴的小栗予。
这个孩子先天不足,和栗菡患有相同的疾病,爱哭不爱吃奶,哭声微弱得像小猫。那时,栗菡每天晚上都忧虑得睡不着觉,每隔半个钟头,就要把脸贴到栗予胸口,听听他的小心脏是否还在跳。
栗予在父母细致入微的监管下长大。免疫力低下,所以不准吃任何非天然的饮食,更不要说蛋糕糖果;眼睛有病,因此不仅不能看电视,连看书的时间都被严格限制;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磕碰受伤,也为防止学到坏习惯,他极少被允许和其他小朋友玩。
丈夫曾劝过栗菡,栗予是个男孩,应当吃点苦头,被她言辞激烈地驳斥回去。
尽管父母的控制欲早已超出正常范畴,但小小的栗予对他们言听计从。他不仅懂事地理解了父母的一片苦心,而且聪明伶俐,五岁上小学,中途跳了一级,学习上完全不用父母操心。
事情的转变始于青春期。
因为内向害羞的性格,小学六年,栗予只有一个好朋友,升学时,他和朋友约好了进入同一所中学,但因为那所学校离家遥远需要住宿,而被父母严厉拒绝。
那之后,栗予度过了独来独往的三年初中,直到升入高一,才重新交到朋友。父母为他高兴,说:“你看,在这里不也一样能有好朋友吗?”
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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