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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食回来, 在后头的堂屋摆了一桌,元真意粗略换过衣服简单上了药,三人围桌而坐。
这便进入了正题。
元真意祖上便是在这个小宅子里发家的, 后来一代代人将生意越做越大便搬去了汴京。
商人做久了自然便想着子孙后代能考出个功名来, 洗一洗这一身的铜臭味,所以后几代便个个开始读书, 也是机缘, 到了元真意父亲元英这辈, 还真在京城谋到了个武职,跟着平国公穆将军做事。
只是好景不长, 他父亲不知为何辞了官, 只带了仆从几人举家搬回了这扬州老宅里。
元真意可以说从小就在这宅子里长大, 而怪事也就出在这个宅子里, 几月前他从书贩手里买了一幅山景图, 细细鉴赏时,毫无来由在白日就沉沉睡去。
再醒来之时, 已经是子夜时分, 那山景图竟换了一副模样,成了个穿霞戴帔的美人图。
他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比之今棠更甚一筹, 可噩梦也正自此开始, 画中美人从画像中走了出来,说要和他共结连理。
他自然义正辞严拒绝了,可这美人不死心, 到了夜里就总在他身边打转,嘘寒问暖、添水加衣,俨然成了田螺姑娘。
一开始还能和平共处, 可在他拒绝多次后,这美人终于耐心耗尽,露出真容变回了恶鬼模样要将他挖心掏肺。
他整夜睡不好觉,白日里稍一闭眼也是噩梦不断,因此连学问也荒废了。
而这美人白日里是见不着的,到了子夜才出来,所以家里除了他竟无人见过这美人,老仆和书童都认为这不过就是他做的噩梦。
他同友人诉苦,友人便带他去了春风楼听曲,他这才发现红极扬州的行首今棠,竟是曾和自己同住一条巷子的儿时邻居苏锦。
说来也奇,他听了锦娘的琴声一夜安眠,从此他夜夜流连春风楼,白日里才敢回家来。
元真意又招来书童,“你去书房墙角最底下,木盒里黄锦缎裱的画取来。”
书童应声去取来了画,欲要递给元真意,“阿郎,画拿来了。”
元真意摆手不接,指指李玄度的方向,“给两位道长看吧。”
书童听话地将画转递给李玄度,正要退下,元真意又喊住他:“哎——你去春风楼和锦娘说一声,让她来家里一趟,就与她说玉灵芝寻到了。”
书童闻言,面色愈发古怪,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口气,淡淡回了句晓得了,便退下去。
苍清心下也觉怪异,用玉灵芝引人前来,这难道不是骗吗?
还未深思,注意力就叫画吸引过去,画布不大,不像是寻常见到的挂画,倒像是为了方便随身携带而特定的尺寸。
苍清放下手中的筷子,凑过头去细看画,这一瞧,倒吸口气。
“阿榆?”
画上女子凤冠霞帔,髻边还簪着数朵朱红榴花,耀眼异常,她眉目低垂,好似有数不尽的心事。
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子会是厉鬼。
苍清又立马否认,“不对,阿榆眼角没有泪痣,只是七、八分像罢了。”
何况白榆总是一脸不知愁,从不会露出这样哀伤的神色。
“当然不可能。”李玄度忍俊不禁,“白榆是个男人,但他倘若真成了厉鬼,我定将他收进葫芦里,日日嘲笑他。”
苍清心虚地移开眼,不置一言。
玩笑过后李玄度又认真起来,“画中人穿得是宫中命妇们的礼服,这裱画的黄绢布也是宫中之物。”
苍清瞅他一眼,“你还挺了解宫中事啊。”
她用手指轻轻划过画中人的衣饰,牡丹纹绛罗大袖,配洒金石榴纹靛青刺绣霞帔,绛红的如意纹翘头履,一身红加上各式吉祥的纹样。
“或者这是寻常妇人的婚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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