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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授他功法,供他吃喝,虽从未有一日给过他好脸色,但勉强也算是今日一棍,明日一掌地将他打大了。
他走出师父的房门时,夜影刀上犹在滴血,他听见师父说得最后一句话是:“阿俪,我将你的孩子养大了,可他实在太像他,我实是恨你们。”
这一年他十四岁,和师父诀别,从此便是颠沛流离的日子,睡过山洞、蹲过房梁、吃过榆钱饱腹、从虎口夺过食、抢过小孩的糖,还骗过无知少年的钱。
也做过朝廷的鹰犬,统领着千军、杀过许多人。
又多少次差点悄然死在替主顾办事的路上。
他的世界里,只有权利与活着。
直到……直到他遇上一群同他一般年纪的少年,他们同他这个躲在黑影里的人不一样,他们那么真诚那么热烈,配得上世间形容少年时最好的词。
也撞上一位小娘子,她是夜际的星芒,是春日的桃花,是他珍藏在心间,不敢宣之于口的爱。
是第一个会立时将他从水里救起的人。
他们是救赎他的那道光。
这光照进幽绿的潭水,照在水面飘荡的桃花上,内心变得极其平和,窒息感与恐惧感消失无踪。
他伸手想抓住这道光,抓住那朵桃花瓣……
忽而有人握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从水中提起,耳中重新充斥上嘈杂的水流声,眼睛和鼻腔也瞬时涌上酸涩感,肺部疼痛难忍,猛烈地咳嗽起来,呛出一滩凉水。
走马灯的速度很快,所有事也不过是一瞬间,他刚落水便被拉起。
那怪物似乎还在穷追不舍,大片的石岸被拍碎,掉进潭水中,姜晚义被人拖拽着也不知要拖去哪里,耳边萦绕的全是祝宸宁快如蜂鸣的念咒声。
等他缓了神,他们已经是在瀑布后,祝宸宁浑身湿透,指尖上全是血,想来刚刚是用血画得阵。
眼前人一脸焦急地看着他,又在关心他,“晩义你还好吧?”
喉头依旧涩疼涩疼的,如刀割锯扯,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回头看去,潭水连着那怪物都已被冰冻住。
看出他的疑问,祝宸宁答他,“是冰封阵,坚持不了多久,回头路被巨怪断了,我们只能进洞。”
姜晚义点点头,又休息了会,才起身同祝宸宁往深处走去,甬道中每隔一段路就燃着长明灯,然越往里才发现这是一处深不可测的溶洞。
除了燃着长明灯的小块区域,周边全是漆黑一片,静得除了风声和水滴声,就只剩下二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姜晚义忽然停下脚步,惊疑地看向祝宸宁,哑着嗓子询问:“祝师兄,那追踪符……防水吗?”
他这一提,祝宸宁立马一脸惊惶,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
真是横生枝节。
二人都垂下头,这符放在姜晚义身上,定然已经打湿了。
还好在外头留了记号,一路来又有长明灯,寻到这里问题不大,但他们如今这惨兮兮的状态接下来得路……
祝宸宁说:“不能再往里走了。”
姜晚义也是这个意思,他靠着一块丑陋的石柱坐下,盘膝打坐,“等他们吧,应该马上就到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睁开被潭水浸红的眼睛,不自觉侧起耳朵,连呼吸都放得极缓。
安静的溶洞里,传来除他们以外的声音,先时极细微,后头越来越清晰。
沙沙沙——
姜晚义一下跳起来,拉起刚在他身边坐下的祝宸宁,喊道:“跑!”
正在侧耳倾听声音来源的祝宸宁,猛地被他拉起,急问:“往哪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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