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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般说,其实郡主并不是玉京小队的正式成员,这个借口很拙劣。
姜晚义心下尴尬,脸上却没皮没脸嘻嘻笑着,脚步都放那么轻了,到底怎么被发现的。
白榆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衣服上的皂豆香气出卖了你。”
“骗谁?你又不是三娘的狗鼻子。”
“真的,我喜欢这个味道,自然特别留意,你用得什么法子?说是皂豆,我却未找到一样的。”
这回姜晚义只是轻笑了下,没有立刻作答。
儿时洗不干净衣服会被师父揍,他为了少挨揍,想着法子将衣服洗得更干净,习惯便保留下来。
当然这是不必说的。
只道:“你用得是宫中独有的香料,衣服够香了,何必和我这种市井小民气味一样?”
“你不是市井小民,你是江湖侠客姜爷。”
白榆一双星眼,在黑夜中熠熠生辉,“我儿时就常想着仗剑走天下,但我表兄只教我鞭法不教我剑术。”
“你表兄?九哥还会鞭子?”
“我说得表兄是三哥昭王,他给我请得教习师父,他阿娘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也是我姑母。”
姜晚义微侧头,京城坊间有传言,说是唯有昭殿下能管住小魔王祈平郡主,都道郡主对他格外特殊,怕不是倾心相待。
“所以……你之前醉酒喊得表兄是他?”
在泸州城江县那个晚上,她醉了酒拉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
哭得梨花带雨,眼里的泪光碎碎如星,平日里总是如此骄傲的人,原来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看着那样一双眼,听她一声声喊他表兄。
她抓着他手臂的力气也没有很大,可却猝不及防抓住了少年的心。
让他破例狠不下心离去,无数次脚步都已经行到门口,又折身回去,替她在塌边值了一宿夜。
白榆没有回答“有关表兄”的问题,忽而说道:“对了,本郡主送你的衣服为何不穿?”
姜晚义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
刚到梧州三合县她送了自己一件新衣,说是在江县时醉酒弄脏了他衣服,后又被尤二娘洗坏心里过意不去,特意赔他的。
也不知都过去那么久,怎么就突然过意不去了。
可那是一件星郎色的袍衫,青衫那是九哥和祝师兄平日爱穿的颜色,他向来穿惯了玄色、青黛色。
星郎色实在是太浅,若沾上血迹就会很难洗,也是明摆着告诉敌人,他受伤了还很严重,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他回道:“不耐脏,我不像三娘和九哥会避尘决,衣服只要过两遍水就能洗干净。”
“可我想看你穿,脏了就丢,本郡主再送你。”
他笑笑没回话。
二人说着话,行到了厢房,白榆强行将他拉进屋,关上房门,“来都来了,看看吧。”
点起烛灯,她从被褥底下,翻出一本封面略显破烂的书,递给姜晚义,“你傻站在门口干什么,像我会吃了你似的。”
难道不是吗?
姜晚义迟疑着接过书,很厚,拿在手上还挺有分量,书名署名皆无,破破烂烂的拿粗线缝在一起,又像是被很多人翻过很多遍。
和郡主平日里看得漂亮话本子全都不同。
他翻开第一页。
“嗯?诗词?”
还是手抄本。
又翻了十多页,“话本?”
名字叫作《弃我不归郎执意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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