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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窗缝的日光越来越多,屋中大亮,照得桌上某样东西熠熠生辉。
李玄度的耳朵红得透光,他说:“有一点臊,但和你比起来什么都不要紧了。”
打闹间,苍清指着桌上的金镯,问道:“那是要送我的?”
“嗯,除夕夜你将悬心铃砸在我心口,那么用力,我心都要跟着碎了。”
苍清冷哼,“那你还不是绝情地走了?现在来说什么。”
还要在她房门口心碎吐血,自以为大度,真是个傻子。
李玄度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知错,随阿清处置。”
他下床走到桌前,拿过串着悬心铃的金镯,又走回床边亲自给苍清戴上。
“我现在可算阿清的良人?”
“当然算。”苍清晃了晃手腕,大小竟正好,还是金的,铜制的虎头铃扣在上头,并不算违和。
财神爷可真是灵验!
“那阿清可以将九星簪还给我了?”
“可以。”苍清去床尾翻找出自己的小锦包,从里头拿出九星簪,递还给他,“我们这算不算交换定情信物?”
李玄度笑应:“当然算。”
苍清喜笑颜开,忽而笑容一收,“等等,你哪来的钱打金镯?藏私了?”
李玄度慌了,支吾道:“我是琞王,有钱很正常。”
别的亲王有钱确实正常,但是常年在外不回京,空有闲名家财都在汴京的琞王就不正常。
且凌阳道长从小就收走了他的大小红包,说是替他保管,等他长大再还他,至今也没个影。
若说是他暗地出去替人看事得的赏银,他们几乎日日在一起,就这几天时间,也不能一下打出个金镯。
“你前几日就常常不着家。”苍清叉起腰瞪他,“说!是不是耍手段去玩博戏了?”
李玄度呵呵干笑,“玩是玩了,绝没有耍手段,主要是去见六哥。”
“又是暻王?殿下既是去见兄长,博戏都玩了,那定然还听曲了?伶人们跳舞可好看?送到嘴边的绿蚁酒味道如何?”
“没有……吧……听没听呢……你听我辩解。”李玄度摇头后退。
“嗯?”苍清走下床步步紧逼。
“六哥那厮点的曲,它非要传进我耳朵里,我也是受害者,舞……是跳了,但我未仔细看,也滴酒未沾。”
“还狡辩!怪不得那日你身上有脂粉气!”
“大师兄也去了可以替我作证。”被逼到墙角的李玄度指天发誓,“我眼里只有阿清一人,再容不下别人了。”
苍清没憋不住笑,收了势,环住他的腰,仰头瞧他,“唬你的,这事竟不同我说!我早就想会会暻王。”
李玄度:“……”
吓他一跳,还以为刚失而复得,他就要跪搓衣板了。
“你当时还在昏迷中……”
门外院中。
四人挤在一处角落已经许久,阳光正烈,照在四人身上发着光。
陆宸安以手作扇,“都这许久了,你们说小师妹这招能不能成功?我可还惦记着她发利钱呢。”
财神爷只说别的不要痴心妄想,又没说不保佑她发财。
祝宸宁摇着蒲扇替她扇风,“以小师弟能忍的性子,也不好说。”
白榆抹掉额间细汗,兴奋道:“不如我们开个赌局?就赌清清这红绳能不能送出去?”
姜晚义笑道:“九哥也就是嘴硬,都醋得那么狠了,我赌三娘一定行。”
他很了解男人醋起来是什么情状,何况他可不想天天被月魄剑追着砍。
爱意确实是很难藏住的,李郎藏不住,苍三娘也藏不住。
姜晚义摘下头上的斗笠挡在白榆头顶,替她挡去早间烈阳。
遥望山间,显真寺月老庙,了尘禅师取下了江浸月那条写有“椿龄无尽”的泛白红幡,收进袖中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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