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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声音。
“扪心自问,你当真未做过吗?!”
“你当真心怀坦荡吗?!”
“还是你、不敢承认?”
他被逼问地步步后退,最终跌坐于地,地上永远干不透的泥水打湿了洁净他的白衣。
黑压压的云层越来越低,好似要落到尘埃里,天色愈发昏暗,如天狗食日。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空洞洞的只剩他伶仃一人。
“祝宸宁,你当真从未做过有违礼教之事吗?”
“还是你不敢承认?”
他无力地躺倒在地,任黑褐色的泥渍沾上他的白衣,也攀上他的心将他拖入泥潭,染尽红尘。
有违礼教的事他做过,十年前就对她做过。
床笫缠绵,一夜荒唐。
可即使事出有因,他又怎么能做这种不符合礼教之事。
不能也不应该做,更不敢承认,不敢直面自己的心,跨不过那道叫礼义廉耻的“坎”。
借着意识不清,只当全然不记得,作茧自缚,时间一久连自己都骗过。
可其实早已刻骨铭心,最终在合适的时机,依旧破茧而出。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跨越的心魔。
而这就是他祝宸宁的魔障,跨不过去的坎。
他的心魔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因为他不敢认,所以她便也当作不记得。
因为他不想认,所以她便从来当他的表白在玩笑。
可其实她早已经对他说过无数遍,“师兄,我也喜欢你。”
她的十二分好颜色,十年前就对他展露过。
不敢承认不敢去接受爱意的,从来是他自己。
浑浑噩噩白白蹉跎了许多年。
他闭上眼,不再望着压顶的黑云,任它们愈压愈下,将他包裹进去,寒意瞬间侵袭他全身,冻得他手脚发麻,神识僵滞。
“祝宸宁。”
有人在喊他。
“祝宸宁,快醒醒。”
他听出来了,是宸安的声音,可眼皮太重根本睁不开,似乎就要这般睡过去。
“师兄醒醒。”
她依旧坚持不懈地在唤他。
他勉力睁开眼,眼前黑蒙蒙一片,周身除了他自己什么也没有。
是幻觉吗?
眼再次阖上,唇角无奈牵起一抹苦笑,即使这般境地想到的仍然是她。
有水滴落在他脸上,冰凉凉的。
这鬼天气,又下雨了?
水滴又落在他唇上,尝起来苦涩无比,他记得这个味道,十年前就尝过。
那挥之不去的魔音又出现了。
“祝宸宁,你还是不敢直面自己的心吗?”
不知哪来的力气,他一下从泥潭中坐起身。
“她愿意护着你的君子风骨,而你也当要为她放下赘余的礼教。”
这句是祝宸宁对着自己说的。
热量重新在体内聚拢,神智也逐步回归,盘起跏趺坐,手中快速结印。
“魑魅魍魉皆缚,事火咒龙皆清,心窍通,魔障除。”
“——破!”
乌云散去不再罩顶,周边虽依旧昏暗,入眼却一片清明。
身处在四面皆墙的房间中,中间放着一架机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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