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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靖国公府……那是何等尊贵的人家?
卫湘记得容承渊与她讲起靖国公府时,曾用到“树大根深”这词。
卫湘还听说,靖国公府说是“府”,其实规模已堪比一座宫殿。那是簪缨数代才积累起的无限荣光,她从来不知道,这样耀眼的荣光竟脆弱至此,竟真的可以在天子一念之间、为了“杀鸡儆猴”这种缘故而消弭无踪。
一种久违的畏惧又在她心中升腾起来,抑或这种畏惧其实从不曾消失,只是此刻涌动得更剧烈了些,犹如铜壶里才烧开的热水翻腾不止。
但在这畏惧之外,她又有种说不清楚的沉沦。
她好像中了蛊,全然被蛊惑住了,并非蛊惑于他这个人,而是她着魔般地在想……这样的肆意妄为,若以他的角度来看,倒真是痛快。
于是她不知不觉地将他的胳膊抱得更紧,大约是太紧了,他不自禁地一笑。
他放下刚拿起的奏章侧首看她,只当她心里不安,食指轻挑起她的下颌,温声宽慰:“别怕,朕会保护好你。”
卫湘嗓中发出轻轻的一声“嗯”,算是回应了他的承诺。
可其实她并不是怕,她只是觉得这样很让她心安——恍惚间,她似乎觉得这样就能离他的权力更近一点儿。
这晚,他自是又睡去了厢房,卫湘想着恭妃的事已快了结,睡了几日来最好的一觉,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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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宜殿。
恭妃被看押在寝殿之中,身边亲近的宫人被押去厢房或后院分开审问。
御前宫人们行事有度,无人冒犯身居正二品的恭妃,但恭妃身边的宫女宦官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
于是在这整整一夜,德宜殿前后惨叫告饶声不绝于耳。恭妃端坐在寝殿的茶榻之上静静听着,淡漠的神情几乎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变动。
不远处的角房里,容承渊饮着茶,同样静静听着。天蒙蒙亮时,张为礼进了屋,上前奉上厚厚一沓纸页。
那是宫人们的供词,不止一个人的,都已签字画押,依照品秩高低整理得整整齐齐。
容承渊信手接过,一边翻一边问:“都招了?”
张为礼回道:“都招了。”
容承渊又说:“那禁药?”
张为礼躬身,垂眸道出的话语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掌事女官碎碧受不住刑,什么都招了。她说是恭妃协理六宫时借着清点库房找到的东西,还是高祖时遗留下来的。因年代久远,味道已散了大半,就连尚宫局的女官们也不识得,但恭妃见多识广,仔细查阅古籍后确认了这就是那禁药,便带了回去。”
容承渊对这番说辞很满意,便有了几分笑容,挑眉又道:“恭妃倒真有本事。我早知她颇通诗词文墨,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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