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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湘垂眸沉吟了少顷:“她让我想到一句话,是早些时候女博士教我读的《马说》里的一句。”

容承渊即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又嗤笑说,“可她恐怕称不上千里马吧!”

“这话不假。”卫湘抿唇,仍是那副沉吟的模样,“但其实我常觉《马说》之言也并非处处都对——这世上惜才之人众多,真正的千里马实是不大会被埋没的。更多郁郁不得志者,实是没什么本事却又自视甚高,便将人生不如意都怪在‘怀才不遇’这四个字上。我觉得……”

她微微偏头,笑了一笑:“急功近利的人,是不是更容易这样?”

容承渊从她的笑容和语气里品到一种享受——她在享受品读人心的感觉。

他顺着她的话想了想,道:“想来是的。”

卫湘续说:“这样的人,我若去做她的伯乐,你说她会如何?”

“想来会感激涕零,奉你若神明了。”容承渊轻轻啧声,遂又摇头,“可银竹也未见得就是这种人。”

“试试看嘛。”卫湘道,“我又不会直接授意她去办什么紧要事。若她是我所想这般,那自然好,若不是,那便处置了,也不怕什么。”

容承渊见她拿定主意,从床边站起身:“我去提人来。”

她却扯住他的袍摆:“别急嘛。”

他一滞,回过头,正对上她柔媚的笑颜:“大半夜的,急这点闲事做什么?你且安心歇着。”说着扫了眼侧旁不远处的茶榻,“那边被褥齐全,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别的。”

容承渊心跳渐乱,在她不加掩饰的示好里方寸大乱,素日的从容冷静荡然无存。

他连看也不敢看她,视线闪烁着躲了又躲,半晌才逼出一声:“睿妃娘娘。”

卫湘挑眉笑看着他。只这两个字,她便知他在拼力克制。

他别着脸,用力吸了口气:“娘娘生产凶险,需好生静养。奴……这便告退了。”

语毕他便转身离开,卫湘松了手,并不强拦。

她端详着这与她梦中所见完全重合的背影,忽然觉得真是好看,便出神地多欣赏了一会儿,眼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殿门口,她才不得不再度开口:“承渊。”

容承渊蓦然驻足,觉得从肌到骨都在一寸一寸地发麻。他怔忪地回过头,目光穿过殿中昏暗的烛火,看到她素手扶着床柱,笑容与身影都被这烛火镀了一层朦胧的光。

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记得你的好处,我记一辈子。”

“早些歇息。”容承渊不知自己是怎样说出的这四个字,稍一颔首,大步流星地离开。

他绕过屏风,走出寝殿,仍自半步也不敢停歇,直至走出仪华殿的殿门,迈出门槛的那一刹,他松气之余险些脱力,连忙扶住门框才总算站稳。

“掌印?!”殿外候着的宦官一惊,上前欲扶,他摆手将人挥退,半晌又回头看向殿内。

仪华殿与后宫的众多殿阁一样,殿门之内先是会客所用的正殿,侧旁有道门,通往寝殿。现下因是半夜,正殿整个黑着,唯有寝殿的门棂上透出一抹微光,是这漆黑里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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