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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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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是两个缘故撞在一起了。一是因格郎域惨败,那格郎域皇帝气得一病不起,捱了数日,竟一命呜呼了,二十二岁的儿子匆忙继位,朝中宗亲、贵族、权臣虎视眈眈,他急于立威。”

卫湘拧眉:“若要立威,就该挑个能打赢的对手。可他来挑衅大偃,虽趁大偃不备接连攻下了几城,长远来看却并无胜算。若罗刹再与大偃联手抗击,不灭了格郎域都算他命大了!”

“别急呀,这不是还有第二条?”容承渊笑了声,“……要说这格郎域也是走了背运,战事惨败本就劳民伤财,几乎已掏空了国库、粮仓,而后又是国君丧命——你别看这格郎域皇帝最后几年做得很不怎么样,早年间也是一代枭雄,所以才连叶夫多基娅那糊涂丈夫都崇拜他崇拜得要死。”

“这样一位国君丧命,横竖不能草草葬了了事,硬着头皮也得半个像样的葬礼——这葬礼就掏空了格郎域最后的积蓄。”

容承渊露出掺着玩味的悲色:“如若只是这样,这新君手头虽紧,却也并非不能再撑一撑,因为就快到秋收时节了。结果就这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到了秋收的时候,格郎域闹起了蝗灾,万里江山颗粒无收,为了赈灾,粮仓里最后剩的那点东西全掏了出来,据说连皇宫里的粮食都被迫运出去不少。”

“可入了冬,又逢雪灾……这回可是连赈灾的粮食都拿不出一粒了。这个情境,什么饿殍遍地、易子而食都不稀奇,有个不知真假的消息是一波灾民饿得红了眼,想去把那刚故去几个月的国君挖坟掘墓,却不失为了钱财或这泄愤,而是觉得他死去的时日还不长,天气又冷,骨肉或许还能吃。”

“……”

卫湘心觉这说法多半是谣传,但还是打了个冷颤。

她凝神思量道:“所以……他们是为了钱和粮?”

容承渊颔首:“格郎域周围除了大偃与罗刹国,都是不成气候的零星部族。这些部族他们就算打过了,抢到的钱粮也不够吃几天。”

“可大偃和罗刹国他们根本打不过。”卫湘道。

容承渊嗯了声:“是打不过,但就说屠那三城抢到的钱粮,你猜够他们的将士活多久?”

——那三城虽在边疆,但贸易往来颇为丰富,城中商贾不少,许多都是家财万贯。

格郎域的将士抢了他们的钱粮,大半上缴国库,自己留下的小部分只怕也够一家老小安度几个月了。

诚然若长远来看,这样的烧杀抢掠无疑会点燃大偃的怒火,从他们的屠刀看向大偃百姓的那日起就该掰着指头数阳寿……但当时被饥饿逼疯的格郎域人显然顾不了什么长远。

明天饿死和将来被杀,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

卫湘先前不明状况时就觉得他们这股疯劲儿里透着一股饮鸩止渴的意味,现下看来竟是真的。

她又想到那格郎域的新君——将士们在“明天饿死”与“将来被杀”之间选择后者,是因为他们只有这两者可以选,可当格郎域新君决意剑指大偃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他固然面临困境,却并非没有别的选择。作为一国之君,他大可以向大偃和罗刹求援,虽然大偃罗刹此前和格郎域是敌非友,这样做会让他这新君颜面扫地,但很多无辜者可以因此活下来。

他如今不管不顾的做法,除了倔强硬撑之外,更有一股想要“鱼死网破”的味道,但这网并非大偃,而是那些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的权臣和宗亲。

卫湘凝神冷笑:“他若是宁可毁了格郎域也不愿被夺权,可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容承渊垂眸默认了她的评价,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卫湘反问:“陛下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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