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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湘在沉默又惊异的注视中一路行至离御案还有几步远的地方, 垂眸福身, 笑言:“陛下圣安。”

“过来坐吧。”楚元煜道。

不等他话音落下,卫湘就将容承渊竟亲自搬了张绣墩来, 置于御案一侧。

适才慷慨激昂的户部老尚书道:“臣等先行告退。”

“不必。”皇帝吐出两个字,“咱们只管议咱们的。”

“这……”老尚书哑然, 与旁边的鸿胪寺卿对视一眼,终是质疑道, “后宫妇人, 岂可涉政?”

卫湘低头不语,心里却有点紧张。

她自然明白为了这事总归要争上一场,但来得这样直接又这样快, 还是听得人心慌。

她一时便想避去寝殿或侧殿——这是日拱一卒的法子。

她今日先避过去,让朝臣们眼看着避过去。这样显得她守礼识趣,但只隔着一道殿门, 他们也都清楚她仍是听得到的。

到了下回,她就可在他们议事到一半时出来转悠一圈,绝不议政,但可以看看殿里的花草,又或从御案上摸块点心去吃。

如此有个几番往复总能让不少朝臣渐渐松下劲儿来。说起来招数不新,但人性如此。

却见楚元煜凝睇着户部尚书道:“朕倒想问,后宫妇人, 究竟缘何不能涉政?”

此语说得朝中众臣都神情一震,卫湘亦一震,不可置信地抬眸看他。

楚元煜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这原是个极尽慵懒的姿态,却因他目光里的冷峻平添一股威严:“边关事态棘手,咱们君臣日日在此争执不休,左不过是因为没有足够妥帖的万全之策,只能这般集思广益,尽量议出个最为可靠的法子。如此国事当头的时候,朕私心以为别说让睿妃在这里听,若她听罢真能出些可靠的主意,那于咱们君臣更是意外之喜才是。但听高尚书所言,似是国事还不如那些繁文缛节要紧?”

他前头的话说得还算平和,听上去语重心长。最后一句忽而转冷,迫出一股威压。年逾六旬的高尚书听得心里一颤,所幸他久经官场,很快就稳住了,恭肃一揖:“陛下所言极是,若后宫干政当真只是如此,自是朝堂幸事。只是……”他语中一顿,再往后的话透出了一股子沉痛,“自古后宫干政,总是是非不断。或外戚坐大,或母壮子幼令天子形同傀……”

他的后一句话没说完,立于他身后的户部侍郎忙一碰他,高尚书顿时意识到此言不妥,忙闭了口。

楚元煜反倒开怀大笑:“哈哈哈哈,高尚书此言谬了。若说外戚坐大——”他捏了捏卫湘置于膝头的手,“睿妃家中没半个亲眷,只生母有外命妇的名号,还是朕追封的。至于母壮子幼之说……”他面上并无恼色,只是无奈地连连摇头,“朕如今不过二十七岁,确不认为自己会突然出个什么闪失撒手人寰,以致留下幼子。”

高尚书适才所言的不妥之处就是为了这个,此时哪还敢再深议这事?只得道:“是。”

楚元煜笑笑:“再者便是,若言及外戚坐大也好,天子形如傀儡也好,后宫干政当只是个结果,而非缘由。”他说着又摇摇头,“天子若懦弱无能,皇位总是坐不住的,便是没有后宫与外戚,也还有权臣、权宦。世人自古就爱把天子失权怪罪到后宫、外戚、权臣与权宦上,好似没了这些,懦弱之人便也能稳坐江山一样,可哪有这样的好事?实则是若天子懦弱,又无后宫权臣稳固朝纲,虎视眈眈的外敌恐怕便要来夺取天下了,到时江山易主,又要归咎何人?”

“是了。”他自说自话般地嗤笑,“那自然是归咎于外敌了。”

殿中只余寂静,朝臣们或因他所言低头沉思,或因并不赞同他的话脸色难看,但终是没人反驳他什么。

楚元煜自顾吁了口气,适可而止地停了这话题:“好了,一些闲论罢了,只当逗个趣,免得众卿为着战事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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