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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妃, 倒将她这膝下育有皇子的绕了过去, 想必是受了皇后的牵连。
卫湘暗想:倘使这事落到她自己头上, 她必定要对皇后心存怨怼, 这颖贵嫔倒很忠心。
卫湘心生戏谑, 面上款款笑道:“颖妹妹所言甚是。本宫虽代掌凤印,却是万万不敢越过皇后娘娘去的。所以这用度便是加得, 也只是咱们其他各处添上,皇后娘娘与皇长子那边的一应仍有皇后娘娘做主。”说着她一哂, 低下眼帘,“本宫自知后妃之间泾渭分明, 断不敢插手皇后娘娘宫中的事。”
她这话语阴阳怪气, 偏又口吻轻快、笑容明媚,再搭上这张绝色的面孔,让人恍惚间竟觉得她十分诚恳。
颖贵嫔僵了一僵, 讶然道:“这怎么好……”
“这是本宫唯一的万全之策了。”卫湘复又笑笑,抬手轻抚护甲上的纹路,“若是平常, 本宫很该去向皇后娘娘请个旨,由她定夺。可如今她病着,陛下一心想让她好好养病,三令五申让本宫不可扰她,万事只得自己拿主意,本宫只得奉旨行事。”
她说着语中一顿,面色愈加诚恳:“素闻颖妹妹与皇后相熟, 妹妹若去探望皇后,倒可替本宫向皇后带个话。”
只是“带个话”,而非“请旨”。
颖贵嫔脸色难看,端坐在那儿,一声冷笑:“既有圣旨,娘娘谨遵旨意便是了,是臣妾过虑。”
卫湘不再理会她,淡看向殿中众人:“如无其他异议,姐妹们就回吧。”
众人便都离席,施礼告退。只文丽妃与凝妃留了下来,命人取来宫中账册细做打算。
在有心的推波助澜下,这场晨省的对话很快不胫而走,无论麟山行宫还是安京皇宫,宫人们提起这些都一脸喜色,越是永巷里不起眼的宫人越高兴,啧啧赞叹道:“皇后娘娘想给国库省钱便为难我们底下人,还得是贵妃娘娘,才拿着凤印就将俸禄涨回去一成,虽还是比从前低,但总归也宽裕些。”
——这话其实说得实在不算公道,因为皇后的例行节俭原是给高位嫔妃宫中扣得更多,实则是照顾了下头的宫人的。只是她虽有心意,却错估了人性,不知道底下人缺钱就会变本加厉地层层盘剥,因而引得怨声载道。
而卫湘现在加回去的一成,实是花小钱买大名声。认真想来,这加回去的一成应也避不开那层层盘剥,未见得能落到下头的宫人手里,但皇后是扣她是加,这就足以给她博个好名儿。至于若又被层层盘剥,下头的宫人们既念着她的好,骂就自然是去骂管事的了。
这些议论,皇后大抵也听说了些,亦或另有人从中作梗,几乎是前后脚,行宫与京中皇宫便又刮起另一重窃窃私语,先说:“贵妃娘娘真是好性儿,自己难得掌了凤印,倒还肯让文丽妃与凝妃协理。”
又道:“能不让人帮忙么?她是什么出身,可不像文丽妃与凝妃,尚在闺阁便学着执掌中馈。陛下将六宫事交给她,她哪里弄得明白,左不过是个生得漂亮的花架子罢了。”
顺着这话,这议论转而又拐到先前那圣旨上,有人毫不遮掩地戏谑道:“陛下的圣旨里说她出身毓秀,这是诓谁呢,谁不知她是永巷里爬出来的。长了那么一张脸,谁知私下里有没有跟哪个太监做过对食?现如今坐到贵妃之位上便要充个大家闺秀,没的招人笑话。”
卫湘本不是在意这些闲言碎语的人,这回却意外地有些恼了,概因她时至今日想起王世才都还觉得恶心,那和太监对食的话让她厌恶。
她因此不免为这般议论费了些神,仔细想想,她却不觉得这是皇后传出去的话。
因为她虽从不认为皇后是个聪明人,也要承认皇后是在意皇帝的。
所以皇后几年来虽与她针锋相对、昏招频出,指责她“蛊惑圣心”这种话倒不大有过,至少明面上没引起过太多议论。仔细想来,大抵是因这种议论一出,伤的不仅是她,也有辱圣誉。
倘是这般,皇后理应也不会拿她和那些龌龊的永巷太监相提并论。若把她搁到那样不清不楚的位置上毁了名声,如今宠了她几年的皇帝又算怎么回事?
这样一想,卫湘心里更觉得烦了。因为这风声若不是皇后散出去的,她便不得不怀疑是皇帝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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