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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年轻的宦官,尚宫女官与他说不上熟,只知道他的名字。现下忽而注意到他,她回忆了一下,想起他似乎已在那里站了多时,仿佛入定一般。
“哎,刘继业。”她远远喊了他一声。刘继业纹丝未动,好像真入定了。
“刘继业!”尚宫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刘继业打了个激灵,终于回魂,扭过脸来看她。
尚宫女官看着他发笑:“你小子看什么呢?那门板子惹着你了?”
恰在这时,那门板子被推开了。
大多数人本没瞧着那边,也没注意门推开的声响,只觉一股威压倏尔逼近,莫名一滞,方凝神看去,然后便在鬼使神差间莫名其妙地站起了身。
刘继业亦回过头,正自跨过门槛的人令他神情一滞。
……在虞南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人见过容承渊这样的气质。
他眉目疏朗,往那儿一站,堪堪便是书中所写的那种教养良好的世家公子。再做细看,方可察觉他眉宇之间的一股无可忽视的阴邪之气。
“……”刘继业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明明已筹谋了多日,打了成百上千遍的腹稿,此时竟脑中一片空白。
容承渊是不识得刘继业的,因此这人虽然站得最近,他的目光也只是一扫而过,并未停留半分。
两息之后,他的视线精准地定在坐在廊下的中年妇人身上,漠然启唇:“吕尚宫。”
甚至没有一丁点的疑虑。
尚宫女官几乎是从廊下弹了起来,情不自禁地上前迎了两步才意识到自己似有些失态,忙定住脚,干咳一声:“安京调来的提督太监,是吧?”
“是。”容承渊今日格外的惜字如金,尚宫女官被他的气势所慑,又摸不清他的脾性,定了定神,方道:“住处已给你备好了……你且安置,晚上咱们这帮子人一起喝顿酒,只当给你接风了。”
她边说边向身侧那女官递了个眼色,那女官便上前欲为容承渊引路。
容承渊心领神会地随着她走向第二进门,不忘颔首道一声“多谢”。途经尚宫女官身侧,脚下却顿了下,侧首道:“我不喝酒,诸位自便。”
“……”尚宫女官哑了哑,不知为什么,没说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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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京皇宫。
容承渊离了宫,莲充华徐氏被废位、赐死,一场闹剧便收了场,只留下宫人们的无尽唏嘘仍在宫巷间飘了一阵。
其中自有一些是哀叹容承渊遭受无妄之灾,更多的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只嫌这事虎头蛇尾——开始得那般轰轰烈烈,结果竟牵涉不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了了。
皇帝对此倒是多有些庆幸,因为当时他火气冲脑,是真对容承渊起过杀心的。但现下这般,局势便真如琼芳劝卫湘的那样,宫中朝中都没引起多少议论。
他因此寻了几个不相干的由头赏了琼芳,卫湘与琼芳自知缘故,也自然不会戳穿。
嫌没看够热闹的宫人也并不会失望太久,因为早在徐氏发疯之前京中原就出了大事,只是徐氏的醉话太惊天动地,众人一时间都将那事淡忘了。
现如今,此事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众人的事业里——宫中上下很快就想起来,还有个被“禁足”在留墨堂的谦王呢。
皇帝差去照顾谦王妃的两名女官已先后入宫回过几次话,除了第一次是说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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