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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知道,这必是楚恒沂从中作梗。他如今大权在握, 皇位再不稳,想挡这种消息也是办得到的。
她只能自欺欺人地跟自己说,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直至夏末的一日, 卫湘午后正自小睡,外头忽而惊呼迭起,又有宦官尖锐的呵斥声、宫女的哭声, 一重重地硬将她从沉睡中拉起来。卫湘睁开眼睛,锁眉侧耳倾听,隐隐听出似是积霖在哭, 便坐起身揭开幔帐。
才要唤人,一道人影已裹挟着酒气风风火火地闯进寝殿。卫湘眉心跳了跳,淡看着楚恒沂因大醉而蓬头垢面的样子,厌恶之色呼之欲出。
下一瞬,她又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东西……
一颗人头。
人头和此时的楚恒沂一样披头散发,但因一半头发被他提在手里,脸也还看得清。
她很快从那张沾染血污的青白面孔上分辨出了熟悉的五官, 是姜寒朔。
那一瞬,卫湘如坠冰窟。不止是冷,更有一种针扎般的麻与丝丝缕缕的痛迅速窜遍周身,包裹整个心房。
她再度看向蓬头垢面的楚恒沂,克制不住一阵战栗,不过也只一刹就克制住了。
她迅速收敛情绪,僵硬地盯着他。
但这并不妨碍楚恒沂将转瞬而逝的惧色收入眼中,他眯眼看着她即刻压制情绪的样子,心生一股快意,他纵容这种快意溢至眼中,化为一声恶劣的笑音。
然后,她面无表情的对视又令他心里生出一种无名火,他咬牙回视她的倔强,想将她的面具撕下来。
他想看这位迷得父皇神魂颠倒的继母被他逼到崩溃,被他逼到歇斯底里。
于是他信手向前一丢,被他提着头发的人头脱手而出,轱辘辘地滚到床边。
……可他没能听到预想中的崩溃质问。
卫湘并未低眼去看那颗头颅,只挑眉看着他:“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楚恒沂眼底一颤,在她的注视中奇异的冷静下来,连酒也醒了三分。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由深吸一口气,方稳住情绪,冷笑道:“姜寒朔身为御医却不能治好父皇,朕便杀了他。”
卫湘气定神闲地又问:“带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楚恒沂眸光微凛,复又冷笑:“他是母后的人,自然要带来给母后看看。”
“皇帝倒有孝心。”卫湘口吻讥诮,“只是本宫贵为一国之母,天下万民都是‘本宫的人’。皇帝每杀一个人都要提来给本宫看,未免也太麻烦了。”
语毕,她睇了眼立在门边战栗如筛的傅成,引着他的目光睇了眼床边的人头。
……傅成吓坏了,很是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是要他将这人头弄走,忙颤颤巍巍地上前,脑子都是空的。
卫湘和颜悦色地朝皇帝笑了笑:“下次不必这样亲力亲为,理个册子月底呈给本宫过目就是了。”
话音未落,楚恒沂大步上前,一把扼住她的喉咙。
“陛下!”傅成忙丢下人头扑上去挡他,又被卫湘一记眼风制止。
楚恒沂等着她,眼中满是血丝:“少在朕面前以一国之母自居!那是我母后的位子,是我母后的!”
他怒不可遏的咆哮像是猛兽,但口中喷出的酒气比猛兽口中的血肉腥气更让人作呕。
卫湘在窒息中迫出一声笑:“也不知适才是谁闯进来就唤本宫母后。”
“你!”楚恒沂手上顿添了三分力气,卫湘眼前一黑,跟着皇帝同来的宋玉鹏心下暗惊,忙上前道:“陛下,使不得。”
楚恒沂听到这话,蓦然清醒了些,猛地松开卫湘,冷哼一声,垂眸轻笑:“随你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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