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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沂怔忪一瞬,目露茫然:“什么……”
卫湘决意不与他明言,当即换了话题:“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你弑君弑父的案子大理寺已查明了,此等大罪凌迟也不为过。朕看在你曾唤朕一声母后的份上留你全尸,今儿就送你上路。”
——这便是楚元煜驾崩那日,她偏要问清楚恒沂是否弑父的缘故。若他认了,她查个明白,手里便多个筹码;若他矢口否认,是虚是实她也瞧得出,便要另做准备,横竖将这罪名安在他头上。
这两种结果于她而言本没有什么不同,都能取楚恒沂的性命了却后顾之忧,但在大理寺将案卷呈到她手中的那日,她还是大哭了一场。
她觉得可笑,觉得惋惜。
因为,那实在不是一个多精妙的局啊……
她原以为楚恒沂必是在宫中布了许多眼线,因而情急之下随时有人可用。实则是眼线确有,但在那个局里派上用场的唯有一个宋玉鹏。
最紧要的实是楚元煜的头疾实在厉害,那次被他气狠了,的确凶险。
御前宫人最初告诉卫湘他病势不好的时候与楚恒沂无关,就是他自己病得厉害了。
于是,那就成了决定楚恒沂将来的关窍。
宋玉鹏早已是他的人,唯恐楚元煜病愈后真要他的性命,便劝他放手一搏。他点了头,有宋玉鹏这个御前第二号的宦官在,下手并不是难事。
宋玉鹏没有下毒,只是偶尔在为他煎药时少放一味;入夜时分悄悄打开一丝窗缝,令冷气透进来……对卧床昏迷的人来说,身边的近侍想出这种阴招太简单了。又因并非下毒,他的久病不起看起来便是正常的病情反复,御医们也没发觉异样。
就这样,姜寒朔虽被卫湘授意为他吊着气,他也注定会撒手人寰。
其实若认真想,就算楚恒沂和宋玉鹏不动手,他能否熬过那一关也要两说。卫湘难过只是替他不值,觉得他这一生精明、通透,该狠心的时候总能狠心,只在这个长子的事上总会容情两分,因而不曾斩尽杀绝,结果最后却是这个长子对他痛下杀手。
世事无常这四个字,在他的死上体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卫湘长吁一口气,睇了眼左右,一名宦官捧着白绫上前,恭请楚恒沂赴死。
楚恒沂自然不肯,扬手打翻了盛放白绫的托盘,又要冲卫湘扑来,被身后的宦官死死按住。
先前捧白绫的那宦官将白绫重新敛入盘中,再度呈去,又被楚恒沂打翻。
如此往复三四次,卫湘冷眼看着,只眉目间隐现不耐。
容承渊的不耐明显得多,虽克制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办差办得这样拖泥带水,别说是我教出来的。”说着就信步上前。
卫湘心弦一松,屏住笑意,只看着他。
容承渊一把抓起白绫,颔首轻言:“请陛下移步,别脏了眼睛。”
“好。”卫湘噙笑点头,便自顾起身,出了门去。
一名宦官随在她身后,在她出去后就阖了门。卫湘施施然在堂屋里安坐下来,也就不足半刻工夫,房里传出女子的哭声,悲戚不多,倒很惊惧。
很快,又一宦官出来,向卫湘揖道:“陛下,谦王已以死谢罪了。”
卫湘点了点头:“弑父弑君之人,不配厚葬。去置一口薄棺,将他草葬在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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