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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斐听懂了,却没任何表示,仍旧不阴不阳:“郡主言重了,您是千金之躯,末将吃了熊心豹子胆,岂敢要你赔罪?”
崔芜大皱其眉,就听他紧接着道:“先父承已故歧王恩惠,特嘱了我要为你李家当牛做马鞠躬尽瘁,自然是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崔芜恍然:搞了半天,根子原来出在上一辈身上。
她不知老歧王如何得罪了这姓狄的活牲口,不过瞧他面上黔文,便知他二人关系不会太融洽,若再掺和进一个“先父”,那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正如崔芜所言,铁勒军含愤而退,是无奈之举,亦是为势所迫。一旦他们与驻扎河套的耶律璟汇合,三千轻骑卷土重来,仅凭狄斐麾下的五百人,想抵挡无异于痴人说梦。
狄斐嘴上不待见崔芜,却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接下来的三日,他重新加固萧关城防,麾下士卒更是日夜巡守,做好大战的准备。
但出人意料的是,三天没动静,五天没动静,直到过去整整半月,还是连铁勒人的影子也没瞧见。
连崔芜心里都泛起嘀咕:铁勒人这是学乖了,还是想玩一出攻其不备,等他们放松戒备再出其不意地兵临城下?
不过随即,她想起当初党项营地遇见的自称河西颜适的小将军,有点明白铁勒人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被崔芜当作心腹大患的耶律璟,确实已经自顾不暇。
当日,他允准胡都主动请战,命其率两千轻骑,并裹挟掳掠来的中原百姓前去攻打萧关。
此举并非心血来潮,事实上,打从耶律璟领兵西进之初,就做好谋算关中的准备。不过彼时,他的计划是与党项联手出兵,待拿下关中,便可挥师向西,将李恭心心念念的河西一地盛到盘子里。
只是他没想到,会倒霉催地遭遇瘟疫横行,险些将数千精锐葬送于此。
经此一役,耶律璟生出退兵的念头,但胡都不肯。他是悍将,宁可战死沙场,也决计不愿未接一战就灰溜溜遁走。耶律璟拗不过他,只得允其出兵,事先却也反复叮咛,能攻克城关最好,若不能也不必勉强,一切以保存实力为上。
胡都当时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人刚走就忘得一干二净。耶律璟也再没机会教导他,因为胡都走没多久,铁勒营地就遭偷袭。
喊杀声四起时,正值晨光熹微。耶律璟掀帘而出,就见一支玄甲轻骑冲破夜雾,风卷残云般杀到近前。领头之人是一少年悍将,手中马槊矫若游龙,每一探头必取一条人命。
他以鲜血开道,用尸首铺路,头盔下的双眼灼亮如电。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少年大笑,“听说姓耶律的都有铁勒皇族血脉,这一趟没找见李恭,能取你的人头也不亏了!”
耶律璟亦是久经战阵,顷刻间已然换好铠甲,持刀上马:“来将报名!”
“我乃河西颜适!”少年神色肃冷,“你犯我汉地,掳我百姓,今日该偿债了!”
言罢催动战马,黄沙烟尘被甩在身后。锋刃过境好似雷霆乍惊,摧枯拉朽般劈开一条道路。
他声势慑人,耶律璟却也不惧。铁勒人原是马背上的民族,打野战就没怕过。他挥舞弯刀截住呼啸凌厉的马槊,铿一声火花四溅,两边硬碰硬,都为对方膂力吃了一惊。
两人皆是天生的悍将,此时棋逢对手,厮杀得酣畅淋漓。那少年颜适固然暗自佩服,耶律璟更加吃惊不已。
在铁勒主帅的印象中,中原军队皆如晋廷,瞧着唬人,实则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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