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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将当爹娘的吓得不轻。
乍闻此言,他们连日来的惊慌忧惧顿时有了发泄出口,又是愤恨又是激动:“请神母明示,这祸根是谁?”
阮轻漠不动声色地抿起唇角,继而做大义凛然状,回身指住木桩上的华衣女人:“就是她!”
女人拼命挣扎。
百姓哗然。
阮轻漠掷地有声:“她本是囚于阴曹的邪祟,寻机逃得下界,附在王妃身上,借人形散布瘟疫,残害百姓。我费了好些力气才制服她,只需将她献祭于天,疫病自会化解无形。”
这一回,百姓没有立刻应答,而是迟疑着面面相觑。
对于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平头百姓而言,“王爷”和“王妃”总是高高在上的,仿佛端坐莲台的仙人和菩萨,遥远又难以企及。
他们很难将这样尊贵的身份与肮脏的“邪祟”联系在一起。
因为这一重心理威慑力,也是畏惧伪王多年来的权威和残酷手段,他们不敢轻易应声,唯恐引火上身。
阮轻漠料到了眼前局面,早有准备。
“邪祟之血乃世间至阴至污,只需将其渗透符纸,焚烧后滴入圣水,便可显露原形!”
她从婢女手中接过小刀,揪住王妃发髻,在她脸上划开一道口子。王妃被堵住的嘴里再次发出闷嚎,阮轻漠甩手给了她一耳光,将渗出的血珠抹在事先准备好的明黄符纸上。
符纸以赤红朱砂写下经文,中间贯以一道赤褐血痕,仿佛刺出的剑锋,将邪魔穿成一串。
犀利又诡异。
“若此女是寻常凡人,则灰烬入水,毫无变化。若是邪祟现形,则圣水化为赤红,寓意血色滔天。”
早有婢女捧来一只精致透明的琉璃盏,里头盛着半盏浅蓝色的液体。阮轻漠取火折点燃符纸,簌簌纸灰落入盏中,迅速沉底。
她捧起琉璃盏晃了晃,神色肃穆至极。百姓为其气度所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目光锁定那一只小巧透明的圆盏。
不过片刻,水色出现变化,浅蓝化为半透明的殷红。
阮轻漠眼神冰冷,一字一顿:“此为邪祟!”
看着她手中那一盏赤如血色的“圣水”,百姓再无怀疑。方才强压下的愤怒和恐慌卷土重来,甚至更为激烈疯狂。
不知是谁最先开的头:“邪祟可恶!烧死她,烧死她!”
好似夏日傍晚的风,起于青萍之末,转瞬滚滚燎原,汇成一股吞天灭地的汹涌风暴。
所有人都在高呼:“她是邪祟!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更有无知妇人怀抱幼儿犹温的尸体,踉跄着扑到近前,对台上严妆华服的王妃哭诉:“王府要收税,我们给了!要服徭役,我们当家人也去了!可怜这孩儿,是我家中仅有的独苗,你为何害他?为何害他!”
一句话将本就激荡的民愤挑拨得无以复加,人人皆有怨愤不平,人人都能感同身受。
他们愤怒地盯着火刑柱上的女人,仿佛找到了被压迫、被欺辱,忍饥挨饿、九死一生的根由。
有人掷出烂菜叶,有人捡起石子砸去,还有人不屑地吐痰啐她。
一边啐,一边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高喊:“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王妃目光呆滞,脸色灰败如土。
那一刻,她明白了阮轻漠“打落尘埃”的意思,那是真真正正地将她从“人上人”的高台上掀翻,猪羊一般拖到她平素瞧不见也不看起的贱民跟前,鼓动他们骂她、打她、辱她。
就像催动一群饿狼撕咬柔弱无助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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