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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颇有灵性,知道秦萧是在救自己,偏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头。
说话间,汤药果然送了来。药方是崔芜拟的,麻杏石甘汤,主治外感风邪,邪热壅肺证。
对人有效,对马则按体重比例加重了份量,多多少少也应有些疗效。
“掰开它的嘴,我把药灌进去。”
此地没有亲兵,崔芜吩咐的当然是安西少帅。秦萧不以为忤,起身接过她手里摇摇晃晃的药桶,不由分说地摁住马头。
他用惯陌刀,臂力非同小可,认真施为,甚至能空手制服一头发狂的烈马。小马虽然奋力挣扎,奈何尚未长成,又是病中体虚,没几个回合就被摁回草堆,嘴巴也被硬生生掰开。
“灌!”
崔芜二话不说,用水瓢舀起药汤,直接灌进马驹嘴巴。两人配合默契,一个摁马一个喂药,不出片刻,就把一桶药汤喂得干干净净。
崔芜后退两步,西北三月伊始,天气还称得上寒凉,她却生生出了一脑门热汗:“晚上再来一次,若是过了明日能见好转,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秦萧扭头看她,只见崔使君侧颊处不知从哪蹭来一道黑灰,落在白皙面庞上,显得格外扎眼。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替崔芜抹去脏污,却忘了自己刚刚摁着马驹,一双手比崔芜的脸强不了多少。
这么一抹,崔使君的脸非但没干净,脏污反而扩大了,几乎占据了右颊的半壁江山。
秦萧不易察觉地微僵。
他素来持重,面上轻易看不出情绪,但崔芜对他熟悉异常,如何瞧不出那一瞬的不自然?
遂转头对着水槽照了照,下一瞬,崔使君的怒吼声响彻马厩:“秦自寒,你故意的吧!”
恰好这时,前来围观的众将摸到马厩门口,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都有点傻。丁钰胆子大,抻长脖子望过去,只见崔芜难得童心大起,低头在地上抹了满掌灰,对着秦萧就袭了过去。
安西少帅是何许人也,怎会被她轻易近身?手腕一翻,轻轻松松钳住那只爪子,口中还能波澜不惊道:“秦某并非有心。”
崔芜:“你让我抹你满脸灰,我就信你是无心的。”
秦萧:“……”
秦帅素来老成威重,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奈何崔芜不吃这一套,爪子直勾勾地伸着,那意思很明白——你今天不让我抹一把,这事不算完。
秦萧额角颤作一团。
他其实知道,自己若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崔芜多半会见好就收。但他难得见崔芜这般开怀玩笑的模样,实在不忍扫她的兴致。
想来,崔芜坐镇关中之际,进出皆要端着“崔使君”的权威架子,也鲜少有机会如此与人玩闹。
秦萧闭了闭眼,突然松开钳住崔芜的手。崔芜毫无防备,那只手掌往前一扑,本能扶住秦萧肩头,留下一个黢黑的掌印。
崔芜:“……”
秦萧今日换了身便装,暮山紫的蜀锦料子,形容清逸贵气。但也正因如此,那个张牙舞爪的掌印显得格外醒目。
秦萧:“可解气了?若还不够,尽管来。”
他负手而立,果然是一副“听凭处置”的模样。崔芜那只爪子离他面庞不足半尺距离,抬头正对上秦萧眼眸。
崔芜一直以为秦萧生了一双凛然生威的凤眸,此刻细瞧才发现,这双眼固然冷峻森寒,却不是眼角上挑的形状,而是眼窝深邃、眼角微翘,更近似于桃花眼。
垂眸时显得漠然而不近人情,可当他专注神色凝神看来时,又有种说不出的柔和蕴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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