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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萧姿态放得极为客气, 这一刻,“兄妹”之间的情谊和私交被无限淡化,他们俩更像是一对平起平坐的政治盟友。
崔芜还了一礼——不是女子的万福礼, 而是与秦萧如出一辙的揖礼。
“秦帅言重了,”她改了称呼, “此事乃崔某行事不周之过,与河西节度使府原无干系,谈何见谅?”
她自称崔某, 意味着她此时的身份是关中君上, 八百里秦川唯一的主人,而非“崔芜”。
秦萧如何听不懂她的潜台词?
“若非秦某招待不周,崔使君也不必受此虚惊,”他没有论交情,而是将对方当作与自己平等论交的一地豪强,“此处非说话的地方, 还请崔使君随秦某先行回府, 不管是问话还是算账,都不急在一时。”
崔芜在孙氏别院待了几乎一整晚, 也确实觉得身上脏得紧:“那就叨扰秦帅了。只是, 崔某尚有两名亲卫陷于此地,烦请秦帅帮忙寻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萧颔首:“使君放心。”
他半侧过身,对崔芜做了个“请”的手势。
崔芜转身举步,与此同时,狄斐打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将孙氏人等尽数拿下。
孙彦却视逼近身侧的刀锋于无物, 一双眼只管死死盯着崔芜。可惜崔芜根本不看他,倒映在孙彦瞳仁中的只有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她的言辞、行动、肢体语言,无一不在告诉他。
她不爱他。
所有的痴念、相思、哀毁过甚、形销骨立,都只是孙彦的一厢情愿。
世上怎会有这般冷心冷肺的女人?
孙彦不可思议地想,神情似笑,又似哭。
她不爱他,她眼里没有他,她连话都不想与他多说一句,眼风亦不肯多瞄片刻。
那就叫她恨他!
让她想起自己就恨得咬牙,恨得哆嗦,这辈子都逃不开自己的影子!
“都说江南楚馆调教出的女人最是自甘卑贱、温驯顺从,你那鸨母是怎么教的,竟教出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从咬紧的牙关里迸出话音,字字句句化成刀锋,直往崔芜最软肋的地方捅:“还使君……哈哈,一个风尘女子,一个玩意儿,还敢自称使君?你是哪里的使君?掌的是我镇海节度使府的床笫吧!”
崔芜蓦然驻足,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孙彦心中大快,一刀捅进逆鳞,终于叫这女人回头瞧他。
“口口声声说我□□你……你忘了当初是谁在孙某床上宛转呻吟?出来这么久,怕是没少尝男人的滋味,如何?可有及过孙某的?”
“青楼出来的卑贱东西,天生尝千人唇、枕万人臂的,在这儿装什么三贞九烈?传出去,不怕笑掉世人大牙!”
周遭一片死寂,许久无人开口。
无数道目光悄无声息地投向崔芜,或震惊、或错愕、或讶异,更多的却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微妙情绪,被深深压抑在表面的恭敬客气之下。
在这当中,狄斐与颜适算是脾气最烈的,不约而同摁住刀柄。只是狄斐未得崔芜示意,不敢贸然出手,颜适却是在堪堪拔刀之际,被秦萧下压的手势摁了回去。
颜适有些着急,不解自家少帅为何阻他出手,殊不知秦萧另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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