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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我下水,”狄斐回头厉喝,“你们在上面接应,等我抓到主子,就立刻往上拉!”

亲兵迟疑了一瞬:“可是河水这样急,将军您不精水性,能撑住吗?”

狄斐劈手夺过长绳:“大不了豁出这条命,总不能看着主子……”

话没说完,忽听一记长嘶,狄斐根本没反应过来,身后窜过一道黑影,闪电般叼走他手中长绳,纵身跃进滔滔河水。

狄斐慌忙勒马,只见半途杀出的竟是一匹黑马,模样十分眼熟,可不是秦萧那匹心爱的坐骑?

他却不知,秦萧被俘,踏清秋也落入乌孙人之手。大漠上的民族视马如命,原想驯服敌骑收为己用,谁知赶上劫营之事,马厩乱作一团,踏清秋趁机溜出,循着崔芜和红马的气息一路追来。

它可比狄斐顶用多了,几个起伏已经游到崔芜身边。崔芜大喜过望,赶紧接过长绳绕过马背,又在自己和秦萧腰间系了几个结实的绳扣,伸长胳膊对岸上挥了挥。

丁钰抻着脖子望了半天,就等这个手势:“快拉!”

当下,二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排成一列,抓着长绳拼命拉扯。绳索另一端拴着一列战马,确保岸上之人不会被拖进水里。

几十个壮汉脚跟抵着脚尖,绳索在他们手上一寸寸地挪动。与此同时,两匹骏马用后背顶着气力耗尽的主人,在漫长的拉锯后,终于踩上实地。

崔芜跳下马背的一瞬脚就软了,被丁钰和狄斐一边一个扶住。她顾不上喘匀气,抬手一指身后:“兄、兄长……”

不用她吩咐,史伯仁已经快步迎上——他被乌孙人扣在营中,亦是趁乱逃出,途中与狄斐一行汇合,片刻不停地赶了来。

此时见到秦萧,他没来得及欣喜,心先悬到嗓子眼。只见秦萧脸色青白,气息微弱,如果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简直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都闪开!”

他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崔芜扒拉到一边。那北竞王哆嗦着搭住秦萧手腕,摸了半天没摸着脉搏,魂都快吓没了。

她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在河里泡太久,手脚已经冻麻木了,忙转身要来火把,就着火光烤了半天,待得指尖稍稍恢复知觉,才重新把脉。

无数道目光落在崔芜脸上,唯恐她皱一皱眉头。幸而崔芜脸色还算镇定,寻了大氅将同样浑身冰冷的秦萧裹住,又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这话是对丁钰说的,他心下会意,递过一个水囊:“百年老山参熬的汤,一路踹在怀里,还热乎着。”

山参是崔十二郎孝敬的,崔芜知道这东西有多贵重,一直存在库里,权当保命的底牌。此际一点没吝啬,硬掰开秦萧的嘴灌进去。

这不是对症的汤药,但人参原有大补元气的功效,哪怕是必死的症候,也能拖上片刻。一壶参汤灌完,崔芜不加思索:“回敦煌!快马知会颜适和许知源,立刻收拾出一间干净屋子,里外都要片尘不染。”

早有传令兵快马回去报信,丁钰牵来马车:“你跟秦帅都上去,别冻病了。”

眼下正值春暖花开时节,阳光最盛时还算和暖,入夜后却仍觉寒凉。尤其崔芜在河水中泡了半天,已经出现失温症状,于是不多推辞,极干脆地爬上马车。

秦萧是被两个军汉抬上来的,他一身伤口被河水冲刷得惨白,虽未见到多少血迹,任谁都看得出他曾受过极为惨烈的折磨。

崔芜亲手褪下那件早已扯烂的中衣,翻出酒精为他清创,不知是冻的还是怎样,手指颤了颤,居然没敢往上落。

丁钰与她同乘一车,见状道:“你先歇会儿,我来吧。”

崔芜定了定神:“不用,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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