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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默默了。

她冷冷睨着丁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你要告诉他吗?”

丁钰噤若寒蝉,比了个嘴上拉拉链的姿势。

一墙之隔,秦萧不知女帝满肚子憋着什么坏水,仍专心用着早食。萃锦楼的早点不比宫中精致,难得是有股人间烟火味,他用了一碗豆腐脑,两张胡饼,三个玫瑰饼,仍有些意犹未尽。只是惦记着崔芜“大病初愈,勿食过饱”的叮咛,将碗筷放下了。

颜适也没闲着,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时日的朝堂动向跟自家少帅通了气,又道:“此次平定江南,定远侯功劳不小,陛下已下旨意,封其为定国公,在武将中也算是头一份。”

定远侯就是延昭,他打从微末起跟随崔芜,资历最老,功勋最高,是以秦萧并不觉得惊讶:“应该的。延昭素来是靖难军中第一人,陛下此举不足为奇。”

他顿了片刻,提点道:“你交代底下人,尤其是史伯仁他们,在外务必谨言慎行,不可被人抓到把柄,更不可与靖难老人别苗头。”

“这还用小叔叔提醒?我早跟老史他们说过了,”颜适笑了,“放心吧,咱们才不计较这一时长短,收复燕云才是重头戏。”

说着,又凑到秦萧跟前,神神秘秘道:“前几天,陛下把史伯仁宣到宫里,听那意思,是想把老史派去晋州,盯着铁勒人。”

秦萧捧着茶盏的手一顿:“当真?”

“金口玉言,自无虚词,”颜适说,“少帅也知道,之前您被铁勒和乌孙联手摆了一道,都是那姓迟的坏的事。雁门守将又是后来投的,虽也勤勉,但陛下还是想派心腹大将坐镇晋地,一来盯着铁勒,二来震慑当地豪强。”

秦萧若有所思。

这一日稍晚,吃饱喝足又忽悠完下属的女帝带着武穆侯回宫,马车里一片寂静,只闻车轮辘辘之声。

秦萧几次打量崔芜,只见她瞧着车外,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知从何开口,干脆闭目养神。

突然,许是车轮硌到石子,车身颠簸了下。崔芜没防备,身子当即一歪。

幸有秦萧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腰身。崔芜跌进他怀里,抬头正对上秦萧深沉的眼。

赶车的禁卫早已勒住缰绳,扶刀请罪:“主子受惊,皆是卑职之过。”

崔芜回过神:“无妨,路况不好,与尔等无关,继续走吧。”

马车重新前行,秦萧的手却仍扣在女帝腰间。崔芜察觉到,却不打算挣开,顺势往秦萧怀里一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天不亮就起来上朝,一直折腾到现在,我眼皮都睁不开了。”

秦萧失笑,指尖勾了勾,任由流水般的乌发淌过:“这个秦某倒是没看出来,只看出阿芜指点江山,乐在其中。”

崔芜舒服地蹭了蹭:“我想调史伯仁去晋州的事,清行告诉兄长了吧?”

秦萧掂量一路的心事,被女帝轻飘飘地戳破,自己也觉得谨慎过了头:“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只是阿适提到震慑当地豪强……”

他倏尔一抬眼,瞳孔深处划过锐芒:“听闻陛下在江南清查贪腐,这股革除流弊的风气是要吹到江北了吗?”

崔芜微笑起来。

“知我者,兄长也,”她捻着秦萧袍摆,反复勾勒布料上的暗纹,“河西秦氏亦曾跻身世家,一株根深叶茂的大树,要吸多少血,啃食多少骸骨,你该比我清楚。”

她语调轻柔,意思却极尖锐,秦萧不禁沉默,想起父兄在世时的做派,只觉无言以对。

“陛下莫忘了,臣也出身世家,”他自嘲一笑,“您这话,实是让臣无地自容。”

“兄长与其他世家不同,”女帝深谙“双标”之道,在秦萧虎口极隐晦地勾了把,“你镇守河西多年,光威慑外敌就殚精竭虑,哪顾得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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