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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8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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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应声而动。

他们布下的并非鱼鳞鹤翼、龟甲长蛇,而是弩箭阵。由丁钰亲手绘制、璇玑司打造的强弩威力不俗,甫一上弦,森寒戾气滚滚而来。

延昭知道厉害,再不愿与自己人动手,亦不得不拔刀相对。

眼看一触即发,忽听远处宫道马蹄疾劲,却是一行人飞驰而来。为首之人不惧刀兵,竟是不管不顾地往战圈里钻。

宋铮差一点就下了“格杀”令,幸而在最后一刻看清马上骑士的脸——朱红官袍,清丽眉眼,襆头不知掉在何处,一绺秀发自额前垂落,晃悠悠地搭落鬓角。

竟是天子身边心腹女官,时任户部侍郎时逐月。

“且慢动手!”逐月唯恐拖延一刻,定国公就成了强弩围攻的刺猬,吼得声嘶力竭,尾音几乎变了调,“我有陛下口谕!”

宋铮:“……”

一边是天子密诏,一边是陛下口谕,什么时候圣旨成了园子里种的黄芽菜,满大街乱跑?

但逐月乃天子信重之人,这是满朝皆知的事。宋铮犹豫片刻,还是暂且按捺:“时大人当真有天子口谕?”

逐月会骑马——驻守朔州大半年,不会也会了,却从没这般风驰电掣过。急促的气息尚未喘匀,她自马颈上解下一物,往延昭和禁军中间一抛。

圆溜溜的人头滚出老远,撞着马蹄才消停了。宋铮垂眸一瞥,眉目险些倒竖起来。

“是廖副统领!”他失声惊呼,继而震怒,“是何人所为!”

逐月:“我。”

宋铮:“……”

贺思远及廖靖的几名亲卫慢了一步,分明是沙场老兵,跟在这心急如焚的女官身后,好悬被溜成呼哧带喘的狗蹦子。

好容易追上来,听清这一问一答,以贺思远的身经百战,都不由头皮发麻。

他想起片刻前,绛云轩堂屋里,逐月是如何用刀割断廖靖人头——没错,是割不是砍,女子气力有限,没法如武人一般挥刀斩首,只能用刀锋抵住喉咙,锯木头一样慢慢磨断。

这过程可比寻常斩首漫长许多,更可怕的是,在声带完全切断前,屋里屋外都听得到廖靖惨嚎。

然后在某一个时点,戛然而止。

那动静、那场面,可比杀猪惨烈多了。相隔一扇门的亲卫都惊出一身冷汗,何况屋里目睹了全过程的贺思远?

反正从今往后,他是再不敢招惹这位看似文弱的女官了。

逐月可不知贺思远这番微妙复杂的心理,趁着双方人马被人头震慑,一口气将话说完:“廖靖勾结世家,假传密诏,欲对定国公不利,已被我正法。”

“宋都尉若不信,问问他麾下亲卫便知道了。”

宋铮尚未从惊怒中回过神,就见武毅与两三名亲卫纵马上前,亦如逐月一般调转马身,缓冲带似地横亘在禁军精锐与延昭之间。

“时大人所言句句属实,”武毅打定主意,既要戴罪立功,便将姿态做到位,“确实是廖靖蛊惑我等伏击定国公,他所谓的密诏乃是伪造,当初隋都尉就是因为察觉破绽,才惨遭灭口。”

宋铮不是蠢人,但有那么一时片刻,仍觉得脑子不够使。

虽然逐月与卢清蕙俱是天子近臣不假,虽然有武毅等人证供,言之凿凿地坐实了廖靖假传密诏、谋害定国公的罪行。

但万一呢?

万一真正与世家勾结的不是廖靖,而是眼前的女官与亲卫,他们联手背叛天子,将除贼勤皇的廖副统领杀人灭口,又往尸首上泼了一盆脏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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