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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打猎的本事便是和他学的。
薛嘉宜用力地点点头,没说话。
薛云朔抬起手,似乎是想摸一摸她的脑袋,最后却还是收了回来,只往她身侧坐得近了些。
总是聒噪得像个小麻雀的薛嘉宜,此刻却是一言不发。
她侧过头,试探般往薛云朔的肩膀上轻轻一靠,没有感受到拒绝,才把脸在他肩头贴实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和他因着是双生子的缘故,比寻常兄妹亲厚许多,但长大之后,到底还是保持着正常的距离,鲜少离得这样近。
可现在,她不想管那么多了,她只想好好地靠一靠他,靠一靠在这世上,与她血脉牵系最深的人。
她凑过来的时候,薛云朔的身形有一点几不可察的僵硬,不过很快,他便立直了脊背,叫她靠得稳稳的。
隆隆的车声里,薛嘉宜依偎在他肩上,唤道:“哥哥、哥哥——”
薛云朔低声问:“这样叫我做什么?”
薛嘉宜不说话了。
星星点点的泪花,洇开在她微红的眼尾。
薛云朔垂眸,还是抬起手,用指腹捻去了她羽睫上挂着的泪珠,声音沉缓而坚定。
“别怕,我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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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行人很快登上了去往京城的官船。
严州府距京上千里,只走陆路能拖到来年,若无特殊情况,一般都走运河。
薛嘉宜提着裙裾,小心翼翼地登上了船舷。
她上一回坐船,还是来严州府的时候。
那时她还小,又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伤里,诸般情形与感受,已经记不真切。
眼下看见这条浩浩汤汤的运河,薛嘉宜紧张之余,却也有些微妙的兴奋。
“哥——”她拖着长音唤他,用手指向河岸边:“你快看,那个是白鹭吗?”
船舷边风大,她额前的碎发被吹得蓬蓬的,眼神也亮晶晶。
薛云朔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点头:“嗯,应该是白鹭。”
还有几只水雉凑在岸边,扑腾着翅膀,不知是在搭窝还是育雏。
看了一会儿新鲜后,薛嘉宜的神色渐渐怅惘起来:“可惜这次,不能带翘翘一起走。”
去岁冬天的时候,她在树下救起了一只受伤的雀鸟,悉心养了许久。
后来开春了,它也没有再飞走,薛嘉宜高兴极了,留下了它,给它取名翘翘——因为它有一根翘翘的尾羽。
见她低落,薛云朔反倒低笑一声,道:“你这算什么,睹鸟思鸟?”
那小鸟儿叫她养得圆乎极了,和岸边细细长长的白鹭,可以说是两模两样。
也不知她是怎么能想一起的。
薛嘉宜嘁他一声,旋即又若有所思地道:“留下它,替我陪着洪妈妈,也挺好的。”
薛云朔没有说话了,只安静地站在她身边。
橹声渐起,风越来越大,他的声音却依旧清晰明亮:“回舱房去吧,再吹要着凉了。”
薛嘉宜嘟囔着转身:“我也不是纸糊的,风一吹就倒。”
薛云朔瞥她一眼,提醒道:“当年不知是谁,坐船的时候又是发热又是吐,命都快没了半条。”
这句命没了半条,一点没夸张。
长途跋涉本就辛苦,之于一个才七岁,自小还体弱多病的小儿来说,是真的要命。
得亏这几年,她在乡下地界跑跑跳跳的,把身体养好了些,此番才连赶几天的马车,还能站着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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