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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一室寂静, 谢云朔许久也没再有问话, 廖泽有些忐忑, 他正想抬起眼帘, 却听见了一滴什么东西坠到地上的?声音。
驿馆而已, 当?然不比正经亲王府邸富丽堂皇, 但是谢云朔此行执意要住在?这里,而不是去哪位当?地官员的?府宅暂住,小吏们自然也把最宽敞金贵的?那一间整饬出来了。
不过?,再如?何整饬,地上老旧的?砖石,依旧是洗也洗不清的?成色。
然而廖泽的?眼睛够尖,他能分辨出, 地上洇开的?那一滴,是血的?颜色。
他抬眼的?动作顿住,视线刚好定在?了谢云朔攥着那支金簪的?左手上——
本就骨节分明的?指掌,因为用力,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得极为分明,而那支做工精致的?金簪, 像是已经被攥进了掌心。
见状, 廖泽骇然一惊,忽然有些犹豫,要不要禀报自己方才所见之?事?。
谢云朔自己仿佛并未察觉, 声音依旧平静,却是注意到了他的?不自然:“还有什么要说?”
廖泽擦了把冷汗,道:“我方才见薛姑娘在?煎药,瞄了一眼,看?到了几味药,就去问了问随行的?郎中……”
谢云朔眉心一跳,问:“郎中怎么说?”
廖泽把头埋得更低:“都是大寒之?物,是……避子的?方剂。”
——
汛期渐过?,钦差一行在?临州府的?日子总算是待到了头。
溃决的?堤坝正在?整修、加固,四散的?流民也重?新编户,纳入了各县的?户籍。
秋意渐深,对于受灾的?地区而言,今年?注定不是一个丰饶的?年?,但到底是喘过?了这口气。
人就像洒在?地里的?草籽,只要有一点喘息的?余地,总能活下去。
附近的?几座州府里,感受到这位景王殿下手腕的?地方官,这会儿?要送他走了,心情?还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确实不是好糊弄的?,在?他手底下做事?,得提起十足的?小心;
另一方面,他此番却又借着肃清流匪的?契机,揪出了不少士绅大族藏匿的?隐户,这些功劳,来年?都会实打实的?成为他们在?本地经营的?政绩一部分。
相?比这些地方官复杂的?心绪,五军营的?将士、以及其他自京城一道随行而来的?官吏,心情?就要简单许多了——
汛期已过?,可以斟酌着走水路,加紧一些,能回?京过?这个年?。
谢云朔明了这份心情?,没有多逗留的?意思,一应有的?没的?应酬都推了,早早地就传令下去,开始收尾。
至此,在?这回?去的?路上,只剩下一件事?要做了。
途径严州府时,他独自骑着马,往砀山村去。
几日前,薛嘉宜随最早回?程的?那一拨一起出发,回?朱家祖宅了。他没有和她一起回?去,但派了人跟着她。
正值晌午,不算小的?山村里正是炊烟弥漫。
谢云朔想了想,没有急着进村。
自那晚之?后,他和她再也没有私底下见过?面。洪妈妈只要是没瞎,都能看?出来她和他之?间的?氛围不对劲。
他倒是无所谓,不过?她恐怕会介意。
这会儿?正是饭点,让她们好好吃完这顿饭吧,他就不去讨嫌了。
谢云朔骑着马,在?村外溜溜达达了好一会儿?,还遇到了村里的?猎户、那位当?年?教过?他一点武艺的?赵二叔。
身?份地位差得太大,实在?也没有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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