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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衣袖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掩蔽,没有人看?见她?发颤的指尖。
喧闹的堂前,薛嘉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举杯道:“殿下,我敬您。”
“多年照拂,无以为报,”她?微微仰起脸,却没看?他:“愿你……早日寻得一心?人,与她?共剪西窗。”
谢云朔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却是一言不发,只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旋即又为自己斟了一杯,抬起目光,看?着眼前的新婚夫妇,一字一句地道:“既是你们的喜事,怀渡兄,该是我祝你们才是。”
他抬了抬唇角,声音忽然变得很轻:“清酒为贺,祝你们……岁岁安康。”
……
席间的酬酢还未结束,季淮瞥见薛嘉宜屡屡回望,以为她?是累了,侧过脸,低声与她?道:“前头有我就好,今天恐怕还有的折腾,你先回去歇着吧。”
成婚是一件庄严且累人的事,季家虽不算世家大族,但该有的礼节一点也不少。何况他的父亲,那位季京兆打?算借这场喜事,与先前一些关系有些僵的人家缓和关系,季淮的脸都快笑裂了。
薛嘉宜看?着谢云朔刚刚离开的方向?,悄声提醒季淮:“我看?景王殿下方才离席了,仿佛是有些醉了。”
季淮便也看?了过去,他扶了扶额,道:“奇怪,我今天好像也有些上头,明明喝得不多。嘶……怎么都这么没眼力见?还要叫人家亲王自己找地方歇脚?”
后?面两句,是对着身后?的小厮说?的,薛嘉宜的眉梢动了动,与他道:“我带人去安排一下吧,今日席间人多眼杂,怕哪里安排不妥当。”
季淮先是正色点头,既而又笑道:“你别?自己先在府里绕晕了,我多叫两个人与你一起。”
礼节上来说?,确实?没有让贵客自行行动的道理,该有主人作陪。季淮点了两个得用的仆役,随她?一起去了。
席中依旧一片热闹喧腾,觥筹交错间,无人察觉,数十?里外渐近的马蹄与烟尘。
第67章
僻静的客厢内, 假托不胜酒力离席的谢云朔,眸底一片清醒。
廖泽确认了一圈这间?厢房上下内外皆杳无人声,方?才从门槛外跳进来, 带拢了门。
“殿下。”他道:“快信来报,五军营中已经生变……燕王, 已经动?手了。”
谢云朔缓缓抬眸, 问:“宫里怎么说?”
昨日早间?本该有大朝会, 却因皇帝身体不适而取消了。
辍朝对?于不够勤政的皇帝来说, 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今上登基数十?载, 因着对?权力的极端掌控欲,鲜少?有辍朝的时候,在他的年纪日渐增长之后,更是?没有过这种时刻。
然而皇帝的身体到底如何不适,却一点风声也无。要?知?道,现今储君还未立呐,不过一日功夫, 京城就飞满了流言蜚语,人心惶惶。
“宫里递消息说,”廖泽垂眼?:“陛下晨起受风,已然大厥, 至今还未醒转……”
消息的信源,是?宗家。
宗太妃宫中多年经营, 自然不是?真的只顾着养老喝茶。
信源可靠, 消息却未必十?成十?的真。不过谢云朔听完,倒是?戏谑道:“这出里应外合的戏,没那位‘三姓家奴’还真唱不起来。”
廖泽又问:“殿下, 那现在……”
“想把?我放倒,捡这个便宜……”谢云朔轻哂一声,“我倒要?多谢这些人弄巧成拙,否则,我还真没这么容易看穿他们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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